雖然徐輝祖隻是中山公,但是住的宅子一直都是中山王府,那可是賜給徐達的榮耀。
謝氏有些頹然的擺擺手,說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這就怪不得咱這個姑母不幫他了。看他以後能不能有點長進,可彆在他這裡端了你外祖父一輩子的心血。”
朱濟燁看到氣勢洶洶的朱允熥,連忙跳下馬背,“見過王兄。”
朱濟熿也趕緊下馬,作揖見禮,“弟朱濟熿,見過吳王兄。”
看著這兩個從城外回來的堂弟,朱允熥直接說道,“綁起來送到奉先殿前跪著!本王即刻去皇城,如何發落這兩個混賬,聽由陛下發落!”
朱濟燁和朱濟熿表情一變,他們可不敢在朱允熥跟前炸刺。先不說這一個隻是嫡次子,一個是庶三子,本身地位就很尷尬,更不要說朱允熥是他們堂哥,現在還是親王爵。
最重要的是內心陰暗、殘暴的朱濟熿也很清楚,大明朝現在最尊貴的親王不是他們的父王朱棡。雖然他們的父王是太上皇在世的最大的兒子,也確實受寵愛。可是那又如何,太上皇以前隻喜歡‘先帝’,隻喜歡當今天子,隻喜歡現在的太子。
朱允熥,這才是大明朝現如今最尊貴的親王!
朱允熥也不理會這兩個堂弟的哀求,隻是冷聲說道,“去奉先殿跪著,都給本王老實點!若是不想回鳳陽,就少給本王惹麻煩!”
朱濟燁和朱濟熿更是膽寒,回鳳陽老家的可能性比較多。比如說觀摩祖業,這也是宗室男子都要經曆的。另一個就是被罰,會老家接受懲罰。最讓宗室膽寒的還是鳳陽高牆,那可是關宗室的大牢,進去了就和榮華富貴沒關係了。
雖然鳳陽高牆此前看起來隻是擺設,還沒有宗室被關進去,但是誰也不敢挑戰當今陛下的權威啊。這要是成了第一個被關進去的宗室,肯定是要被奪爵、削籍,那是真的生不如死。
朱允熥繼續問道,“今日和你們縱馬的,還有哪些人家的子弟?”
朱濟燁一愣,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看起來應該是有人將這件事情上奏給陛下了,所以這才派來了吳王找麻煩。
其實朱濟燁也不太在乎,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頂多就是被禁足,大不了回老家種幾個月的地。這樣的一些小事,也絕對談不上是要被關進高牆的,現在這也是心裡有底了,不是其他事!
到底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還是要麵子、講義氣的,朱濟燁吱吱嗚嗚不說話。
而朱濟熿抓住機會,連忙說道,“還望王兄明鑒,都是永平侯府嫡孫謝玉攛掇。弟此前也勸過,但是攔不住。弟見此人行事跋扈、橫行不法,便上前追趕,想來是底下人誤會了。是謝玉的罪過,弟隻是去攔著他!”
朱濟燁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濟熿,你在胡說什麼?”
“還望吳王兄明鑒,弟已經成年,按照祖訓弟也該受封。”朱濟熿可不管二哥的暴怒,自保才是最重要的,“弟必上奏請罪,交代清楚。”
宗室也有奇葩,宗室當中也有不少心狠手辣或者野心勃勃的陰謀家。
朱棡是比較殘暴的,以前鞭撻廚師,在封地奔馬縛人、車裂。雖然現如今是好了一些,但是他的兒子,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比如說這個朱濟熿,曆史上是誣陷朱濟熺,害的朱濟熺被革去王爵幽禁十年。而朱濟熿因此得到了朱棣的‘欣賞’,以庶子的身份奪了晉王爵位。然後呢,毒殺了名義上的母妃謝氏。軟禁真正的晉王一係繼承人朱美圭。
而這一位的作死之路還在繼續,朱棣的次子朱高煦造反的時候,朱濟熿也參與結盟然後,自然是被朱瞻基革去爵位、幽禁高牆。
朱允熥不置可否,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校連忙跑了過來,“大王,今日縱馬之人悉數調查清楚了,就等大王發落。”
‘大王’,這個稱呼自然是沒問題的,老朱在祖訓錄也有規定。稱‘殿下’也沒問題,朱允熥名正言順。他喜歡軍中的人稱他‘大王’,覺得霸氣。
朱允熥隨意擺擺手,說道,“護衛、家丁,悉數送入刑部。若有作奸犯科、猖狂不法,那是朝廷的事。宗室子弟、勳貴人家,悉數綁了!”
老朱坐在皇城外的酒樓,樂嗬嗬的看著小小朱舉著一個小風車在路上瞎跑。
當看到朱允熥得意洋洋的騎在馬背上走來的時候樂了起來,至於那些垂頭喪氣的宗室子弟或者勳貴子弟,老朱基本上也是懶得多說什麼。
“二叔!”小小朱立刻跑了過去,說道,“二叔,你再不來,咱也回不了家!”
朱允熥早就跳下馬背,小跑過來,“咋還沒回去?你高祖父呢?怎麼,就讓你一個人在這?”
坐在茶樓你的老朱很滿意,看到朱允熥那緊張的樣子,笑的很開心。
“混賬!”抱起來小小朱,朱允熥憤怒的看向四周,“護衛的人呢?咱要上奏,護衛東宮不力,你們這些人都該死!”
老朱也瞬間無語,這個嫡次孫大事不糊塗,小事是真的糊塗。一旦稍微緊張一些,一旦一些事情超出了預料,就瞬間慌亂不堪,完全亂了陣腳、沒有分寸。
這孩子,哪怕有皇帝一半的出息,也該是皇帝的幫手,可惜就是這般不成器。
“高祖父喝茶,咱玩!”摟著朱允熥的脖子,小小朱笑嘻嘻說道,“二叔,高祖父說了,等你回來!”
朱允熥表情一苦,他好像辦砸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