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總算清淨下來。
事後,小酒保上來跟他道謝:
“抱歉,連累你了。”
小酒保本名馮煜,是住在附近的畢業生,來這裡打工也是為了攢專升本的學費,朋友跟老板認識,所以他一直也沒擔心過什麼。
馮煜在這邊乾了挺久了,碰上這種事還是第一次。
“沒事兒,應該的。”蔣厲笑著擺擺手。
馮煜還是有些不放心,攥著半邊衣角:“他之後……不會找你麻煩吧?”
“放心,他又不認識我。”蔣厲壓根沒把那男的當回事兒,不過他提醒他:“倒是你,這兩天最好換個時間值班,彆再跟他碰上了。”
蔣厲的擔心不無道理,小酒保生得好看,白白瘦瘦,水靈靈的,挺清秀,那會兒眼眶紅起來的時候更是瞧著我見猶憐的,旁邊一群餓狼看得直流口水,更彆說這種已經鑽上空子的。
“......好。”
乖乖應了句,馮煜怔怔看著眼前的青年。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些年,蔣厲這個人早就混圓溜了,見人三分笑,那是可是成會了。可他偶爾也有不笑的時候,就比方這會兒因為擔心,正兒八經低頭看人的時候。
頭頂的燈光勾勒出青年鋒利流暢的輪廓,眼窩深邃,鴉羽似的睫毛在光影下顯得又長又密。蔣厲這張臉其實算不上溫和,繃著的時候甚至瞧著有些冷,但意外地,很俊朗。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酒保沒告訴他,其實今天晚上做完他就打算辭職了。
這段時間錢也攢夠了,得回去好好學習,準備專升本的事兒。
可看著蔣厲那幅關切的表情,馮煜突然就講不出口了,腦袋半埋著,耳根子發軟發燙,腳底跟踩了棉花似的,輕飄飄的。
騷|貨。
太耀眼的存在,躲不過暗處窺伺的目光。
酒吧角落裡,純黑耳釘的冷光一閃而過,男人一頭霧霾藍半長發,後腦勺隨意紮了個小揪,露出左耳那隻曜石黑的耳釘和精致白皙的五官。
濃長的睫毛下雙眼大而狹長,眼尾翹起一個勾人的彎,嘴唇泛著淡淡的櫻花粉,不笑的時候就很勾人了,更遑論他現在勾起一邊唇角,一幅興致昂揚的樣子。
周圍一圈兒小零兒都眼巴巴瞧著,躍躍欲試。
畢竟能巴結上這位,後半輩子基本吃穿不愁了。
無聲打量著遠處張揚的青年,鄔楚眼神暗了暗。
側臉麼,挺合胃口,就是瞧著有點兒眼熟。
身材也挺帶勁,屁|股夠翹,背衫包裹著的胸肌飽滿,是最受男人歡迎的那款。
衣服亂糟糟的,領口露出一截白皙凹陷的鎖骨,最招搖的要屬那張臉,一路上吸引了那麼多下流目光還毫不自知,一幅欠*的樣子。
不過可惜了,他還得為扶清哥哥守身如玉呢。
興致缺缺收回視線,煙癮又犯了,隨手往嘴裡丟了顆薄荷糖,鄔楚惡狠狠磨了磨後槽牙,將糖塊碾得粉碎,這才抑住那股磨人的癢意。
男人長了張澀氣橫陳的臉,又作出這麼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難免勾得人心癢癢。
有小男孩兒忍不住湊上來給他敬酒,被旁邊年長些的打開,斥他:“不長眼的東西。”
這位身子骨嬌貴,身體不太好,喝不了酒是圈子裡人儘皆知的事,放眼整個帝都,還沒人敢給鄔家的少爺敬酒,估計這小鴨子新來的,沒半點兒規矩。
觸了黴頭,小男孩兒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嘖,沒意思。
臉色徹底淡了下來,男人站起身,高挑清瘦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在喧囂嘈熱的酒吧裡顯得格外冷清。
看出他情緒懨懨,旁邊的男人諂媚道:“不好意思啊鄔少,擾了您的興,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