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楓輕輕點了下頭,聲音小得快聽不見。
說完就垂下腦袋,不敢再吱聲了。
空氣安靜得過分,屋裡青年睡得正香,還清醒著的兩個人心照不宣,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門外,蔣慈一身乾淨利落的學生服,沉穩平和地站在江楓麵前,明明比他年紀還小上幾歲,卻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壓得人喘不上氣。
“要不江先生早點回去休息吧。”青年嘴角禮貌勾起,眼底卻並無多少笑意:“哥哥這邊我來照顧就好。”
聽出他語氣裡的疏離,江楓臉色白了下,沒有說話。
不過顯然對麵也沒打算等他。
說完這話,蔣慈轉身欲走,可動作到一半又忽然停下了。
“對了。”像是想起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他笑得有些自得:“還記得我說過的麼?”
江楓無措地看著他。
青年頂著天使般的一張臉,笑容燦爛,一字一句卻仿佛淬了毒: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他說:“江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再提醒吧。”
話落,青年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
原地,江楓一動不動,怔怔看著眼前被關緊的房門,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攥起,指骨用力到發白。
過了很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眼裡的酸脹憋回去,又揉了揉眼睛。
眼眶被磨得通紅,江楓自顧自地想。
蔣哥不愛看他哭。他不哭。
*
夜裡下了場大雨,突如其來的,陣風夾雜著雨水砸得窗戶哢哧哢哧響。
耳朵尖動了動,夢裡,蔣厲不耐地翻了個身,卻動彈不得。
病床上,麵容清秀的青年側著身,以一個擁抱的姿勢將身前人牢牢困在懷裡。
胳膊貼著胳膊,腿貼著腿,兩個人嚴絲合縫地交織在一起,不留一點空隙。
隔著一層單薄的衣料,溫熱熟悉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蔣慈舒服地閉上眼,忍不住喟歎一聲。
“嗬……”
解決掉那個該死的累贅,哥哥身邊終於隻剩他一個人了。
想起那個廢物,蔣慈冷冷睜開眼——
天知道得知蔣厲受傷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從小被千寵萬寵著長大的他的哥哥,稍微碰破了點皮都受不了疼,要養很久,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