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詩今夜回臥房格外晚,在偌大的相府走到天黑,見到了許多從前沒有見過的人,想要摸清相府的地形,也在為自己偷溜出去做準備。
可是她越想越不可能,雖然相府不遭小偷,所以平日裡護衛幾乎沒有,但是很大牆也很高,她身上沒有武功,怎麼可能翻得出去呢?
越想她就越覺得害怕。
害怕再見到玉郎,也痛恨他給的羞辱。
但是更害怕他死掉,害怕自己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郎,就這麼死在對自己的感情裡。
天已經黑了,素月在催著葉懷詩洗漱睡覺,為了不起疑她趕忙去洗,先把素月哄著去睡覺了,葉懷詩才敢出來。
半乾的頭發披在肩上,天氣還有些冷,她穿著一身青藍色的衣裙,偷偷披上了淡青色的外袍在廊外逛著,雖然覺得自己不可能溜出去,但是她還是不安心。
現在,玉郎是快死了嗎。
玉郎今夜,會死嗎?
她正想著,身後突然熱氣傳來,剛剛洗完澡後渾身放鬆的皮膚一下子全都緊繃起來。
但是這清竹的氣息太熟悉了,是玉郎。
“你……你怎麼進來的……”
葉懷詩甚至沒敢回頭。
這可是相府,在整個天元朝,除了太子以外最有權勢的地方。
他怎麼敢……他怎麼做到的?
感受到懷裡嬌軟的葉懷詩渾身一動不動,他灼熱黏膩的呼吸在她耳邊響起,溫柔中壓抑的瘋狂不由得讓她一下下戰栗
“雲娘……我好想你……”
“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了……”
葉懷詩忍著自己對玉郎這些日子生出來的恐懼,趕忙扭過頭去捂住他的嘴,略顯清冷的呼吸也在他耳邊吹拂,低柔的氣音簡直要撩動他的心弦
“彆說話。”
葉懷詩怎麼不知道他身上的灼熱,可是這是相府,這是死罪。
就算他是天子,這也是要戳脊梁骨的。
陸承淵自然是知道這個,不過相府他去過許多次,路途比葉懷詩還摸得清,隻是今日身上中了毒,難受的確實有些神誌不清。
“我受不住了,雲娘,你說你不會拋棄我的……”
從前高大冰冷的他現在渾身到下都柔弱無骨一般倒在自己身上,緊緊貼著她撒嬌。
“去……去客房,你……你彆說話了。”
相府這麼大,不知要有多少間客房,若是還不安全,就是夜裡的花壇也是可以的。
葉懷詩近些日子屋裡的婢女少,屋內也就素月一個人,她平日睡得很沉,倒是不用擔心被發現不在。
“為什麼去客房?”
聽到這番話,葉懷詩驚了,還好是花園,夜裡沒有什麼人。
“什麼?”
葉懷詩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剛剛還動都動不了的他現在就把身上的毒都壓製下去,攔著葉懷詩的腰,輕功趕向袁誌的房間。
在房頂上的時候,他略顯清醒,言語間確實克製不下的妒忌
“我要你給他的,都還給我,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