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的酒量並不好,隻一杯便頗感酒意上頭,因為臉上覆著麵具,熱氣無法散開,悶著更顯暈人。
“曾老板可要儘快,最好明晚之前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複。”
曾富光無奈,僅一天時間,這不是為難人嗎?
不說將人聚起來要花多長時間的功夫,他總得給人時間考慮考慮啊。
“走吧曾老板,時間緊迫,您可得早些行動。”江念先一步起身,拱手對鳶兒笑道:“今日之事,多謝鳶兒姑娘了,還望鳶兒姑娘務必保密。”
鳶兒微微垂首,低順著眉眼回道:“奴家自然不會多嘴。”
曾富光搖著頭跟上了江念,兩人一道來到街上。
臨分彆,他猶豫是否要向江念再多討一些時間。
江念先一步開口:“曾老板,我把這件事全壓在你身上似乎有些不妥。”
“不如這樣好了,今晚由我在金玉閣做東,宴請各位鹽場老板到此一敘,美酒佳肴在旁,氣氛也更鬆快些,方便我們談事。”
“當然,主要還是您說,我隻旁聽,露個臉即可。”
江念好似不經意般撥弄了下腰間的令牌,動作隨意地解下繩扣,將它收到袖中。
“如何?”
曾富光再無話可說,扯著嘴角點點頭,接過這個任務。
兩人就此彆過。
江念跳上馬車,回到侯府後立刻著手安排。
這件事目前還算順利,最麻煩的是晚上要如何說服鹽商們。
她說是讓曾富光代為出麵,自己卻也要做好準備,不能將希望全寄托在彆人身上。
江念提筆整理自己的思緒,不斷完善說辭。
一旁磨墨的春梅歪頭不解:“小姐千金之軀,何必這般鄭重對待那些子不入流的商賈?”
她在江念身邊伺候一段時間了,知道自家小姐最近常常出府忙著什麼事。
“可彆這麼說,”江念撇撇嘴,“雖說士農工商,但誰人願意被輕賤?”
她覺得這件事最麻煩的是溝通,階級不同造成的隔閡很難消除,鹽商積怨已久,若是不放下身段,將心比心,很難得到他們的信任。
更遑論進一步解決問題了。
江念是個不受世俗觀點所限的,也不覺得曾富光他們身份如何,眼下想的全是如何儘快解決這件事。
正好她還可以將此事充作投名狀,讓廉黎安好好瞧瞧她的決心,為她引薦二皇子。
江念順著自己寫的內容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將其記下後直接讓春梅把紙燒了。
容貌性格還可以用雙生子來解釋,可她的字跡再用這個由頭未免牽強。
江念歎了口氣。
得空她還要抓緊時間練幾幅字帖,改一改習慣,免得哪日被抓了小辮子。
時辰差不多到了,江念動身前往金玉閣。
她先前是這裡的常客,此時不得不帶著麵具,免得旁生枝節,徒惹事端。
不僅如此,江念還命西竹也蒙上了臉。
到了金玉閣,二樓一間雅房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是連瀚瑉身邊的侍衛良邪。
江念摸著臉上的麵具,實打實放鬆了下來。
她訂的雅房與這裡隔著一段距離,江念態度自然從良邪身前經過,沒有多得一個眼神,顯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江念進入雅房,命西竹也待在屋內,靜等來人。
雖說時間倉促,但曾富光過往的地位還在,經過他的一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