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懷鈺聞言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毛筆,輕聲道:“我與你說起過的,我父母早已逝去不在人間。舅父舅母做不了我婚事的主,我的性子我最了解,自我懂事以後,隻有你一人入了我的眼。往後的日子若是與你一起,我是快樂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人展露自己的真心。
祁忻妍看著他良久不出聲,最後才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從此,她與景懷鈺的關係就此發生了變化。
景懷鈺心滿意足地將紙鎖進盒子中,如是珍寶:“今日來找我,想來是有要事找我商議吧。”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個比一個心思深。
有了這一紙變相的婚約,祁忻妍現在倒是對景懷鈺放心了:“昨日我在今朝醉聽到的消息,是你故意派人將此線索傳遞給我的。”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祁忻妍繼續說道:“我想知道,靖海侯,在這中間充當了什麼角色。”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李淑品的時候,她就說鎮北侯遲早被拉下位,甚至聖旨下達時,李淑品也是提前知道的。按照李淑品的腦子,說漏很正常。
可是私底下她有問過芍藥,父親是不是和靖海侯有過什麼過節,兩個人為官路上完全沒有交集啊。
景懷鈺輕抿嘴唇:“據我所知,是李淑品想要嫁給聞人清做太子妃,可你是國師預言的神女,或許皇上也將你許配給聞人清。”
“就因為這個?”祁忻妍沒好氣地白了眼:“你能彆逗我嗎?”
這個理由說出來,誰會信啊。就因為太子妃之位,就能陷害忠臣?那這皇上不是傻的嗎?
景懷鈺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覺得當今皇上的弟弟們裡,有沒有你中意的?”
先皇與嬪妃生育了眾多兒女,出類拔萃者眾多,而如今的皇上便是其中能力最突出的一位。
祁忻妍不明白地搖搖頭:“我對皇家子弟沒什麼了解,倒是聽說過安平王。傳聞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住在王府裡不喜出門,可他卻是皇上最小最寵愛的弟弟。”
關於這位王爺的事情,祁忻妍也是一知半解的。
景懷鈺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雙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安平王,遠遠見過一次。你昏迷時住在皇宮裡,那時就有傳聞是皇上特意留你,學習宮中禮儀,日後冊封為太子妃。”
祁忻妍聞言驚呼道:“我那是昏迷!昏迷你懂嗎!誰願意在皇宮啊!跟金絲雀一樣,飛也飛不出去。”
她還記得離開皇宮的那天,淑貴妃告訴自己皇宮的風水好,可以養人。
養什麼人!外麵的人擠破腦袋地想進去,裡麵的人豁出命地想出去。
她祁忻妍習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祁家給她的自由正好是她想要的。若是皇上真瘋了似的封自己為太子妃,那她可要連夜跑路了。
祁忻妍繼續說道:“可我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都說了皇上的弟弟們……不會是有哪個想要上……?”
還有些話她不敢說出口了。但是猜測得應該是沒有錯的,景懷鈺的臉色已經代表了一切。
祁忻妍緊抿雙唇:“你還知道什麼?”
景懷鈺:“還沒查到,幕後的人很小心。但我知道靖海侯的腦子和他女兒一樣,蠢笨如豬。選中他同盟,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幕後的人圖什麼呢?
祁忻妍尷尬地扯扯嘴角:“或許正是因為靖海侯蠢笨,所以才選中他,更好操控吧。今晚李淑品會來嗎?”
“我會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