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你有沒有貓膩,就算有,你丫的堂堂李家少爺居然給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倒酒,說出去李家祖宗都能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
“懷安,還愣著乾什麼?給葉先生倒酒啊!特麼的,這麼不利索!”眼鏡叫道。
葉凡環視一圈,除了陪桌的李懷安,連眼鏡在內三個小混混,一臉十足的痞氣,眼睛裡四下散發著凶光,一副看誰不順眼就揍誰的模樣。
“呃,葉先生是吧?我與你一見如故,就乾了這杯!”眼鏡遞給他一杯啤酒。
葉凡仰頭喝乾,眼鏡笑道:“想不到葉先生人長得斯文,其實也挺豪氣的。對了,懷安,阿飛呢?怎麼還沒到?”
“啊?”李懷安訕訕說道:“阿飛哥馬上就來了,他今晚上也很閒的。”
“要說阿飛這小子,以前跟我一起混的,我和他玩得挺痛快,大概是去年三月份吧,那時候我在三本桑拿洗浴城看場子,碰到一個鳥人特彆橫。
那天阿飛也在,就和我一起動手,把那個人打得吐血,肋骨斷了好幾根!”
看場子是混社會“罩場子”的意思,眼鏡話題一轉,扯到自己當年的“光榮事跡”上。
眼鏡的話頭一起,頓時說個滔滔不絕,話裡全是什麼什麼時候,在什麼什麼地方,打什麼什麼人。
這些事情的起因,幾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在舞廳跳舞時被人撞了一下,覺得不爽,馬上打電話叫人把那人打了一頓。
去商店裡買東西,覺得價錢不合適,回來越想越氣,半夜裡喊人把那家商店的櫥窗全部砸破。
某個小弟與人起了衝突,立即拉起一大票人馬衝過去。
李懷安聽得眉飛色舞,血脈賁張,另外兩個人也興致勃勃地搭腔,偶爾參與某段故事經曆的細節討論。
“眼鏡,那天好像有警察吧?我記得我還跑到桐城路躲了幾天。”
葉凡心裡直搖頭:“艾瑪,太不入流了。這種年齡的學生最容易受到這種看似刺激的誘惑。唉,對不起九年義務教育啊!”
李懷安則挑釁似的不時回頭看看葉凡,心道:“這種事你一定從來沒聽說過吧?”
這時走來一個頭頂卷發,亂得像個鳥窩般的年輕人。
李懷安立時起身媚笑道:“阿飛哥,你來了。來,坐,坐,我們等你好久了。”趕緊讓開一個位子。
“阿飛,哈哈,半個月沒見,我還以為你死了。”眼鏡也笑道。
兩人似是非常熟悉,阿飛滿口粗話,毫無避諱道:“呸,老子還想留著這條命乾夠一百個女人呢!”
李懷安又再次為葉先生介紹一番自己的老大。
葉凡暗道,收了一兩個小弟,在娛樂場所裡混口飯吃,也能當上老大,太可笑了。
這麼說的話,恒華夜總會隨便一個正式小弟,豈不是都是老大?
他正想照先前一樣跟“阿飛哥”碰杯,想不到阿飛看也不看他,徑自坐到眼鏡身邊,兩個家夥旁若無人地高聲談笑起來。
李懷安見老大不給葉凡麵子,怎麼說葉凡都是他喊來的,一時下不了台,有些難受地愣在桌邊不說話。
見他們聊的大多是愚蠢的砍人、泡妞,葉凡鬱悶不已,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阿飛終於向葉凡看過來,“姓葉是吧?久仰久仰,葉先生,聽說你是做蛋糕店發家的,店在哪裡啊?有空我們去給你捧捧場啊!”
“沒錯沒錯,阿飛哥,以後就承蒙你照顧了。”
阿飛把十多個一升裝的大酒杯排成一列,全部倒滿酒,咧嘴笑道:“葉先生,如果你把這些酒喝完,我可以考慮讓你的蛋糕店生意更上一層樓。”
是個傻子都能看出阿飛是耍他,眼鏡那些混子都在旁邊看著,沒覺得有半分不妥。
“其實,我更喜歡喝慢酒。”葉凡端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摸著肚子笑嗬嗬地說道:“呀,肚子有點漲,不如讓我暫時休息半分鐘吧。”
本來是想耍葉凡的,可是看葉凡白癡成這樣,李懷安心裡有點不舒服。
其實,他跟阿飛和眼鏡也沒幾天時間,純粹就是在宿舍裡憋壞了。
阿飛和眼鏡隻知道他是個錢多的學生,對他的身份並不了解。
“爽快爽快,不愧是當老板開店的人,連喝酒都比我們厲害多了,就讓你休息半分鐘!”阿飛笑道。
葉凡對李懷安勾了勾手指頭,跟他說了幾句話。
“喂!這裡是酒吧,說話就大聲說,嘀咕個錘子啊?”阿飛提起個杯子哚地放到他麵前,“葉先生,半分鐘已經過了。”
葉凡嗬嗬傻笑道:“我不能喝了,還是你喝吧。”
“阿飛哥,葉先生開車,不能喝酒的。”李懷安難得一次幫葉先生說話。
“尼瑪小癟三,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阿飛的性子似乎十分暴戾,動不動就發火了,說著揚起手一杯酒淋到李懷安頭上。
“喝個酒也不痛快,你特麼的當個逼毛葉先生啊?”
李懷安被淋懵了,阿飛伸手過來,在葉凡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呲著牙齒笑道:“葉先生,不喝光這十杯酒,就是不給我麵子,知道嗎?”
在彆人的臉上拍一下,如果再輕點是親昵,重了是耳光,不輕不重就是惡意侮辱,很多小流氓喜歡這樣戲弄被他們欺負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