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第二通電話有人接,那頭的人也表示自己馬上過來。在趙詳姍姍來遲中,周讜也給滿臉好奇神色的沈槐提點了兩句。
“趙詳是李事理大學曾外遇女學生的親弟弟。”
沈槐沉思著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縮著身子蹲在門口的周美娟,歎了口氣。
等趙詳出現在大眾眼前時,沈槐又忍不住浮現“人不可貌相”幾個字,畢竟這人長得特彆得憨厚,笑起來的時候也陽光得不行,完全不能將他與凶殺案聯係在一起。
但警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查到趙詳、李事理的關係,再加上警方再次拷貝物業監控錄像,想必他們掌握了一定的關鍵證據,起碼能確定凶殺案和這兩人有關係。
果然,等趙詳過來後,周讜先介紹了來的目的,又問:“你對周美娟這個人有印象嗎?”
“周美娟?”趙詳重複了一遍人名,才憨厚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指尖微微顫抖著,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是江園小區的業主嗎?業主比較多,所以我沒有印象誒。”
周讜臉色平靜,也不知他信了沒有,而是繼續問另外的問題。他問的時候身後的警察則飛快地在本子上記錄下口供,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趙詳。
周讜:“7月6號到7月7日這兩天你在哪?值班記錄上顯示你6號值晚班,7號值白班。而凶案發生的時間剛好是7月6日晚。”
周讜:“根據物業排班表顯示,這一周你都應該值晚班,為什麼7號要與同事換班?在值一個晚班後,你還有精力值白班嗎?”
趙詳吞咽著口水,神色雖然緊張但還算鎮定,未出現驚惶神色。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小聲道:“7號那天我想去和我女朋友約會,但晚班有些影響體驗,所以我才找老王換個班。”
周讜又問:“6號晚你一直待在物業監控室,淩晨三點左右你照例巡邏一遍小區,對嗎?”
熾熱的夏天,物業室外的茂盛梧桐樹隨著夏風發出聲響,應和著蟬鳴的知哇知哇聲,在狹窄的物業室內奏出煩擾的樂章。
趙詳的聲音愈加緊張和害怕:“對、對呀,這是我們的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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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看著這一幕,沒忍住掏出自己的小綠本簡單在本上記錄著關鍵詞句,這可都是必要的素材。
他聽見周讜嚴肅逼問的低沉話語,莫名覺得這人審訊時還挺帥的,是他較為欽佩和崇拜的類型。
就是不知道警察叔叔抓不抓封建迷信。
詢問依舊進行,對話已經進展到“是否動過監控錄像、是否前往過801房間、是否參與犯罪行為”等。對於這些問題,趙詳一律說沒有。
這也不出所料,俗話說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1],就靠這幾句審問,他們也不指望真的能詐出實話。
聽到趙詳否定的回複後,周讜麵上故作疑惑:“是嗎?信息科的同事攻克了監控錄像,發覺7.7日淩晨兩點,你前往801號房並與業主李事理一同搬運一個60CMX120CM大小的電器紙箱,周美娟的屍體即是當天失蹤,你還要繼續撒謊嗎?”
趙詳嚇一跳,拚命搖頭:“……我怎麼敢殺人呢。”
沈槐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聽這些虛假的謊言震得他腦闊疼。但周讜耐心還很好,出示搜查令後一行人決定前往趙詳所在的地下室。路上趙詳顯得略有些慌張,這股子慌張在場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很矛盾的一個人,明明害怕卻又裝作憨厚無知的樣子,明明知道自己在撒謊也知道其他人不會信但還是無比嘴硬。
“你這麼緊張乾嗎?”沈槐走在趙詳旁邊,大搖大擺的樣子瞧著略有些有恃無恐,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趙詳會突然暴起給他一刀。
“啊、啊,有嗎?”趙詳尷尬地從喉頭乾笑兩聲,隨著步伐越來越近,他的神色也越來越緊張。
直到趙詳哆嗦著交出房門鑰匙,打開簡陋的地下室鐵門,映入眼眸的——
照例是熟悉的、一塵不染的、一目了然的40平一居室。
作者有話要說:【大佬們喜歡可以收藏一個呀,若是能上榜會穩定日更噠】
沈槐:收藏的可以帶你們搭乘22路公交車,遊走一圈盛海市
周讜: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