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情況的島侑順著織田作之助凝重的目光望去,在倉庫的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碼頭的路燈照耀下,拉出了一道影子,島侑聽到了一個很尖細的嗓音,“Ciaosu。”
皮鞋敲擊著地麵,隨著身影慢慢走近,島侑發現來人竟然是一個穿著迷你版西裝戴著禮帽的小嬰兒,他詫異出聲道:“這是……?”
“猜猜我是誰?”小嬰兒還頗為俏皮地回答道。
太宰治拿著書從掩體中走出,“唔……這個小嬰兒的裝扮,在裡世界裡麵還是很好辨認的,想必你就是世界最強殺手的Reborn。”
你現在和他說一個嬰兒是世
界最強殺手,島侑覺得他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不愧是曾經同為殺手呢。”被喚作Reborn的小嬰兒說道:“竟然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不。”察覺到沒有危險,織田作之助坦然地說道:“你根本就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
“沒想到能出動世界第一殺手的任務目標竟然會死在普通火拚當中。”太宰治瀟灑地比出了個手槍的姿勢,“這可真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從這個規模來看,遠遠不是普通火拚才對吧。
“是港口黑手黨最近的擴張速度遠遠超乎了意料。”Reborn壓了壓帽簷,“這點是我的疏忽了。”
“你膽子倒是很大,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殺手先生如果殺了任務以外的目標就可以算作是賠本買賣了。”太宰治倒是不懼,“而且我們替你解決了任務目標,對你來說也是省了不少事。”
“做個交易怎麼樣,殺手先生?”
也不知道太宰治和Reborn嘀咕了些什麼,恐怕最終達成了什麼協議,臨走前,小嬰兒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有興趣跳槽嗎,意大利的黑手黨們想必很歡迎你的到來。”
“沒有!”太宰治一秒變了臉,斷然拒絕道:“我才不要,意大利什麼的太遠了,到哪裡不都是黑手黨。”
麵對太宰治的說辭,Reborn隻是笑了笑。
織田作之助徑直將病患背了起來。指望島侑背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主要還是力氣小,根本背不動。
他們開來的車就在外頭,太宰治跟著他們一起出了倉庫。更符合他說過他在等島侑的話。
島侑回過頭去,發覺那位小嬰兒的殺手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港口的路燈大概在早前的火拚中被人打爛了,出去的道路黑沉沉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旁邊就是東京灣,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在岸堤上。在黑夜之下,原本透徹絢爛的東京灣此時像是個望不見底的深淵。
“今天的東京灣看上去像是隻會噬人的巨獸。”走在最後頭的太宰治忽然提高了音量,朗誦般說道:“不知道會不會一口氣把我吃掉呢?”
這家夥……不是吧?
島侑一怔,錯過了拉住太宰治的最好時機。等他回身想要抓住對方
,太宰治已經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魚鑽入了海中。
“喂!”
撲通一聲。
繃帶少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沉的海中,等到濺起的水花都恢複了平靜,還是沒有人從海麵上冒出頭來。
“我不會遊泳啊!”島侑抱著腦袋哀嚎,“要不然就這麼乾脆讓他死了算了。”
“島侑這個人就先交給你了。”
突如其來的重量險些將島侑壓垮,病患沉重的身體壓得島侑直不起腰來。
“織田先生……”島侑伸出手還想挽回一下,紅發男人著急到連槍套和外套都沒脫下,三步並作兩步,一躍跟著一起入了海中。
不出一會兒,紅發男人帶著太宰治的腦袋一起露出了海平麵。
“織田先生,你沒事吧?”島侑完全不關心太宰治的情況。
“沒事。”織田作之助揚了揚手,示意不用擔心,另一隻手架著太宰治的胳膊,帶著他一路往岸上遊去。
太宰治完全不像是個剛剛跳海自殺的人,甚至還悠閒地問他,“你的槍都進水了,沒關係嗎?”
“這有什麼關係。更重要的難道不是你嗎?”織田作之助有些莫名。
繃帶少年的嘴角勾起了弧度,隨即像是止不住般,笑容越來越大,笑聲震蕩著紅發男人的胸口,“我叫太宰治,你呢?”
“織田作之助。”
紅發男人回道,他托著太宰治將他放回了岸上,
太宰治坐在岸堤上,雙腿不時地亂晃著,嘴裡還哼著歌。
島侑警惕地接近他,“你不會還想再跳一次吧?”
織田作之助正忙著擰乾他的全是水的衣服,聽到島侑這麼問,也抬起了頭,像是個縱容小孩犯錯的家長,“還要再跳嗎?”他已經做好再去救人的準備了。
太宰治無視了這個問題,而是問道:“織田作,有空一起去喝酒吧?正好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還是未成年人吧?”
“我們可是黑手黨,難道還要遵紀守法嗎?”
“唔,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姓織田。”
“我知道哦~”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織田作?”
“難道你不覺得這個稱呼更順口嗎?”
如果不是島侑實在扛不動這位仁兄,織田作之助恐怕都已經忘記了島侑這個人了,他們兩個一路說說笑笑。島侑覺得自己好多餘,他在這一刻深深地認為,他不應該在這裡,他應該在車底。
還他可靠善良的前輩來,混賬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