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為的話讓那個男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在回憶什麼。
他也沒再管,而是來到麵包車這邊詢問司機:“咋啦?”
“也不知道咋地了,前兩年弄回來還好好地,這段時間開動力就不行,咋踩油門都不走道。”司機從懷裡拿出兩支煙遞了過去。
“不會。”於大為擺擺手,坐上車,啟動後慢慢感覺一下。
這邊正在修車,外麵有路過的開工程設備的師傅看見開門了,急忙將門口自家老板的小轎車開進來。
於大為搖下車窗一問才知道啥情況。
這位是南方老板回家過年了,原本打算開車回家,結果車壞了,便停在這讓司機看著點,順便啥時候這邊修理廠開門了,給修一修。
於大為滿臉懵逼,這小破鎮子啥時候有這麼多汽車了,平日裡馬路上走過路過的有是有,可從來不停下,鎮子上有多少人能養得起車。
他不知道的是,鎮子上新車確實養不起,所以家裡買的都是好幾手的舊車,就好像韓靜凡她大姐夫那樣的,單純是為了裝個逼,充個門麵。
所以故障率不低,小鎮一共四五家修理鋪,有三家是修農機的,有一家是張師傅的,人家專門修進口車,主打的就是高端,還有一家修農機起家,啥車都修,隻要你敢讓他修,他就敢修。
像於大為這樣真正有技術的,又是進口的非進口都能修的,還真就是他這一家。再加之鎮上不大,傳一傳就知道誰的技術好了。
再者,這地方真是修車的寶地,離的不遠就是國道,往下就是鎮子公路,往前就能到下一個鎮子。
但不論怎麼走,於大為豎起來的這塊牌子,剛好在國道的某一小段路上被看見。
這會就有在公路上看見牌子的,想來這兒給輪胎打個氣兒。
於是乎,於大為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一直在斷病修車,斷病修車……打氣兒的不要,沒買氣泵。
忙不過來,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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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善村,一隊興隆屯。
姚金斧抱著一堆生活用品,剛從供銷社出來,就看見院門口有好幾個婦女盯著自己,而後又把目光快速一看。
他沉默著走出北門,權當沒有看見對方帶有顏色的雙眼。
“日子剛消停大半年,這瘟神又回來了,我家孩子現在都不敢去當街(gai)玩了。”有大腹便便的女人,右手挎著個菜籃子,籃子裡都是剛買的鞋底子和幾塊不同顏色的布匹。
她靠在大門口,雖然說話的聲音很輕,可還是讓沒走遠的姚金斧聽得一清二楚。
“誰說不是呢,明明會開挖掘機,一年年也不少掙錢,還回來這破屯子乾啥,直接去鎮子上買房子住得了唄。”另一個女人長相尖酸刻薄,滿臉麻子,頭上綁著墨綠色的花圍巾,語調比剛才那位高了不知多少。
“誰叫人家是咱們屯子的呢,彆管是不是殺人犯,咱都得受著,得虧他沒結婚沒孩子,要不然孩子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