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娥有個親戚在衛生院上班,這個事兒屯子裡的人知道的不多,但巧了的是,自家大嫂那對老田家的這個悍婦可真是芝麻大點的事兒也上心。
他就之前有一次去大哥大嫂家,跟他們倆聊天,從嫂子的口中知道的。
有了這個小道消息做鋪墊,於老蔫輕易就猜出,這夫妻倆早晨匆忙的坐著麵包車去衛生院乾啥。
“報警?!”劉春娥心裡一突突,可依舊強裝鎮定,不顧及形象的在地上打滾:“報!你們家做的虧心事,不想讓十裡八村的都知道你就去報!反正今天老娘我就跟你們死磕了!老於家的川小子!你來呀,你不是要打死我嗎!老娘我特麼就躺在這兒讓你打!你打呀!你這個慫逼玩意兒!”
劉春娥之前考慮過於槐他們家可能會逼急了報警,可一想到對方也得在乎臉麵不是,尤其是於槐本人,那絕對是屯子裡有名好麵兒的人,所以她篤定於槐絕對吃自己這一套。
可她有點沒料到於老蔫這個老混蛋,竟然也來這裡橫插一腳!
哼哼!等老娘把於槐家的錢坑到手,看我怎麼慢慢對付你於老蔫!
還是於臣他家的侯小蓉,都給我等著!
“這事兒可不能瞎報警,我當然相信四哥,可萬一呢?萬一這夫妻倆真弄出了什麼幺蛾子,到時候你讓四哥怎麼收場?”十二叔算是罕見的保守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方真要是鐵了心跟四哥一家子過不去,這事兒就決計不好對付。
“你想太多了,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就該下點猛藥。”於老蔫眼神陰翳,盯著地上依舊在撒潑打滾的劉春娥,“四哥,名聲這個東西彆看的太重,有時候看的太重了反而是個拖累!”
於槐此時此刻卻不言語,目光深沉的看著已經死去的田老爺子。
他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一方麵是想不到田老爺子真的就這樣匆匆的走了,剛才田老爺子的屍體帶過來的時候,他檢查過,人是今天早晨沒氣的。
而且不僅僅是病痛折磨,也有餓的,更有缺氧導致死亡的。
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夫妻倆怎麼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另一方麵,也是覺得自己太善良了,這多年自己也多多少少因為良善而被坑過,但隻是一些個不痛不癢的小事,他就沒怎麼在意。
誰知道良善的心也是能滾雪球的,最終因為這份善良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想到會這樣,他就從裡到外生出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於槐,咱們都是鄉裡鄉親的,你自己做了什麼,是個男人就抓緊承認吧。”田老二眼見事情因為於老蔫的一句話,變得越發的不可控,一把將地上的媳婦扶起來,然後拿過對方手裡的死亡證明,“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我爹是用藥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