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寧凡之後一句話,再次讓眾女紛紛麵紅耳赤,離開大殿,換好衣物,才返回。
“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寧某身為雙修殿長老,縱然需要鼎爐修煉,也不會對爾等下手。不過再有不知死活的人,前來招惹寧某,後果自負。”
眾女紛紛換好衣服,而寧凡,便開始講授假鳳訣的修煉訣竅。以他仙帝級見識,區區假鳳訣,自然是一眼便看得透徹,講解之後,眾女紛紛受益匪淺,甚至立刻便有數十人,突破了功法瓶頸。
少數幾個女子,有特彆的瓶頸困惑,寧凡也是寥寥幾句,便解開了女弟子的疑惑。
且從始至終,寧凡甚至沒有利用長老權利,碰任何女弟子一根手指。
昨夜,他明明強橫推倒白鷺,今日,卻又自恃身份,對眾女秋毫無犯。
白繡美眸露出煩悶之色,她越來越看不懂寧凡了。
“他明明對姐姐做出那種事但他又不像壞人呸,他不是壞人,誰是壞人!”
自雙修殿走出,寧凡去了一趟白鷺的房間。倒沒有想象中白鷺的哭哭啼啼,此刻那女子,正赤身在被單中沉睡,麵色酡紅,隱隱有些痛苦之色。
風寒!堂堂融靈修為的白鷺,竟然得了凡人的病。她的身體究竟有多弱,破個身而已,竟然病倒了。
“不要,不要動我妹妹殺了你!”
夢中,她仍說著胡話。
“雖是露水之緣,不過既然成為寧某鼎爐,寧某自不會虧待你。”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顆二轉丹藥明黃丹。
此丹,在凡人界,被稱作起死回生的仙丹,凡人的一切疾病,都可以醫治,不過修士極少有生病的,對修士而言,此藥,乃是雞肋。
他將丹藥放入白鷺口中,手指放在白鷺乾裂的唇上,法力一動,將丹藥度入白鷺腹中。
而昏睡的白鷺,一口,咬在寧凡的手指上,不疼就是了。
“咬死你,寧凡,咬死你我恨你!”
“恨麼?你不恨我,那才奇怪。隻是你恨不恨我,與我何乾?”
寧凡對著昏迷的白鷺,神情淡漠,抽回手指。這話,他知道白鷺聽不到,但他仍是說了,不知為何。
丹藥給了白鷺,想來白鷺一覺醒來,風寒定然散去。
昨夜雖是一場誤會,但寧凡並無多少愧疚,若他修為低些,則會被白鷺采補而死,他的冤枉,又有誰會幫他申訴麼?
他轉身欲走,卻被昏睡的白鷺,無意識拉住手臂。而白鷺,半個身子露出被單,之上,還有寧凡的抓痕、青紫之傷。
“娘,不要走鷺兒想聽謠”
娘
白鷺的一個夢話,一個字眼,卻讓寧凡的心頭,微微一顫。
“我無父無母,你比我幸福你想聽什麼謠”他罕見的心軟了。
“我要聽,漁歌我要聽”她仍是昏昏沉沉的。
“我隻會唱吳國的漁歌,越國的不會”
寧凡閉上眼,海寧的一幕幕回憶,映在腦海。他是一個修士,同時是一個兄長,更是一個孤兒。寧家仆役,皆是收養,他與寧孤更是沒有血緣關係,但誰說,沒有血緣,便不是兄弟。
西塞山前白鷺飛,
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箬笠,
綠蓑衣,
斜風細雨不須歸。
他唱的緩慢、舒緩,唱腔中仍帶著少年稚嫩,但更多地,卻是半年多來,一路殺伐的沉穩。
不須歸漁翁有山有水,不願回家。而自己,無家海寧寧家,算家麼。
或許,自己有家。七梅城,有恩師。寧城,有嬌妻紙鶴。無名村,有寧孤。而鬼雀宗,是否會成為自己下一個家。
幾遍歌謠之後,寧凡發現,白鷺抓住其手臂的手掌,已經鬆開。
似乎,她已經睡著了。
寧凡沉吟片刻,微微一歎,轉身離去。
自己竟會同情敵人,真是可笑之極從各種意義而言,自己作為魔頭,算是極其失敗的。
自己竟會戀家,無法斬情似乎,自己根本就沒有修魔的資格。
隻是魔,真的必須斬情麼?或者修士,皆需要斬斷俗緣?
寧凡心頭,一絲不適之感漸漸升起。離金丹期越近,這感覺,便越強烈。
“心魔”他眉頭一皺,魔修,進境最快,但仙魔,也是最多,極容易走火入魔。且越高級的魔功,心魔,越強!
有得必有失,陰陽變的逆天神效,同樣有極大弊端。恐怕金丹期時,寧凡會遇到第一個心魔難關,若是無法度過,必死。
自己的心魔,極可能是,自己牽掛的情情,如何斬
他走出雙修殿,麵色陰晴不定,一路朝宗門大殿走去。
沿路弟子,見寧凡神情不喜,各個遠遠退開,不敢搭訕。
唯有一些假丹境界的老怪,見到寧凡愁眉不展的神情,方才震驚不已。
“不是吧,這寧凡,尚未達到融靈巔峰的極限假丹之境,便已觸碰到金丹期的心魔的這這這,此子,簡直是妖孽!”
心魔,即便是假丹高手,也要花費數十年感悟,才能觸碰到,寧凡能如此快速感應到心魔難關,其突破金丹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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