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你怎麼會治病的?”
廖永紅好奇地看著楊鑫,在她的印象裡,楊鑫還是那個不怎麼愛說話,跟人聊天總是帶著笑意的老實孩子。
幾年沒見,除了個子長高了,眉宇間竟透露著幾分成熟。
“小時候跟外公學過。”楊鑫道。
“哦。”廖永紅道。
她對楊鑫媽媽那邊一點不熟,楊鑫這麼一說,她自然也就信了。
“表姑,我在這的事,您可千萬彆跟我爸媽說。”楊鑫道。
廖永紅連連擺頭,“不說不說,這我肯定不說,你放心。”
表姑這話,楊鑫表示存疑,她向來做不到守口如瓶。
不過楊鑫倒也不怕穿幫,借口這個東西好找的很,自己會不會中醫,爸媽恐怕並不怎麼關心。
他們可能更多是在意自己為什麼寒假不好好跟同學朋友玩,或者是在家寫作業,反而跑去外麵打工。
就算表姑說漏了嘴也沒事,從她口裡傳給爸媽自己會中醫的話,到時候高考結束,自己暑假過去給他們治病,倒也省去了解釋的部分。
楊鑫笑道,“來,您把手給我,先給您把個脈,看看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頭痛。”
廖永紅見楊鑫確實像模像樣,也好奇地把手伸到楊鑫麵前。
楊鑫一邊摸脈,一邊閒聊,“您是第一次來這?”
他瞧見劉繼陽似乎不怎麼認識廖永紅。
廖永紅道,“是啊,我這個頭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去醫院也檢查過,吃藥之後好了幾天就又開始痛,反反複複不見好,春梅幺爺就讓我看中醫試試,然後我就來了。”
楊鑫倒是不意外,劉繼陽大部分患者都是口口相傳過來的。
這些人中,不少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明明不舒服,可去醫院檢查呢,又什麼都檢查不出來,被病痛折磨的沒辦法之後,無奈之下,才四處尋找其他辦法。
倒不是說這些病特彆複雜,醫院沒辦法。
正因為它們太簡單了,所以醫院的儀器才檢查不出來。
比如氣虛,病人身重乏力、頭暈、動則出汗等等,但這些隻有症狀,沒法形成可以直觀看到的數據。
歸根結底,儀器隻能查出看得見的東西,血可以看到,津液也可以看到,甚至就連精,也就是各種微量元素,儀器也能看到,唯獨氣不行。
很顯然,人體之中,屬陰的實物,在現代儀器下都能無所遁形,而屬陽的能量,現代儀器還無法觀測到。
是以,很多病雖然有症狀,去了醫院卻始終無法得到解決。
這也不能全怪醫生,畢竟儀器都查不出來的問題,醫生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麼開藥了。
就像現代醫學定義的亞健康,人人都有,但沒藥可治。
楊鑫笑問,“您二胎是姑娘還是兒子來著?”
廖永紅笑道,“姑娘,都長成小胖丫頭了。”
楊鑫問,“廖鵬呢,還在深圳?”
廖永紅笑道,“是啊,在廠裡做衣服,過幾年等丫頭大了,就交給她奶奶,我們兩口子也出去打工,這年頭窩在家裡真不是個事,周圍的親戚出去之後,個個都賺到錢了。”
“開豪車的開豪車,買房子的買房子,我們在家種地,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楊鑫倒是記起來,這個時期確實有很多人外出打工,不會做生意的人都是去廠裡做衣服。
一個月下來,據說最少也有五六千,乾的好的甚至能拿七八千。
表姑一家當年就是出去打工了幾年,回家就在潛江買了房子,也是在潛江房價最貴的時候買了房。
五十多萬的本金,五十多萬的貸款,這些錢也壓得他們不得不在五十多歲的年紀,還要在外漂泊。
楊鑫笑道,“正好出去之前把身體養好,您張嘴我看看舌苔,嗯……您這個頭痛是產後風,也就是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受涼了,應該是感冒,然後體內虛寒導致血管痙攣,一發病腦袋就又痛又暈。”
廖永紅雙眼一瞪,“還真是,坐月子的時候不小心感冒了,搞了半天我這個頭痛是那時候留下的病根啊,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坐月子受涼的,就這樣?”
廖永紅也把手放在自己手腕這裡,可除了有根筋在跳,便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楊鑫笑道,“術業有專攻嘛,我畢竟學了一點點,那我現在給您開藥?”
廖永紅點點頭,“嗯嗯,你開。”
楊鑫起身走到藥櫃前,嫻熟地抓著中藥。
獨活、防風、茯苓、菊花、桑寄生……枸杞子。
這副藥叫作獨活寄生湯,專治外感風寒的產後風,楊鑫加減了一些藥材後,一共抓了五副。
“表姑,這裡一共有五副藥,您回去之後,一副藥用三碗水煮成一碗喝,早上煎一次,下午煎一次,五天過後,這個病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