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瑤猶豫著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陛下隻怕哥哥再遭人襲擊,所以才把人接入宮中保護,讓我擇日入宮,確實是為方便我陪伴兄長。”
“如此也好。”硯恒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之後便責備地看向浮瑤:“你進宮便進宮,偷偷摸摸地做甚?難不成還怕我這個做父親的為難你不成?”
浮瑤臉頰發熱,忍不住低下頭:“怎麼會呢……”
“你啊!”硯台搖頭歎了一口氣,點著她的額頭,道:“這麼毛毛躁躁的,又小心眼,怎麼讓人放心?大溟宮充滿危險,上下都要打點,走之前去賬房支些銀票和金葉子隨身帶著以便日常打點和應對不時之需。”
浮瑤一時愣住了,自記事以來,這還是父親第一次主動關心她,雖然其中還夾雜著哥哥的那份……
“怎麼這幅表情?真以為為父是那不知輕重緩急之輩?”硯恒眉頭微鎖,口中發出一聲歎息,而後隻是拍了拍她的肩,道:“快去吧,支了銀子到前院來,爹送你進宮。”
浮瑤點點頭,還沒應聲,就看見王公公搖搖晃晃朝這裡走來。
“硯大人,咱家這便回宮交差去了。”
硯恒連忙堆起笑迎了上去:“公公怎麼走得這麼急?在府裡用了晚膳再走吧。”
“哪有那個功夫。”王公公笑得和氣:“聽說李公公那邊也結束了,正在回宮的路上,咱家可不能落在他後麵。”
李公公是陛下身邊另一名掌事大太監,與王公公分庭抗禮,頗得陛下信賴。二人輪流伺候陛下,一人外出公務,另一人便留守陛下身邊,甚少同時離宮。
硯恒奇道:“李公公怎麼也出了宮?莫非也有皇命在身?”
“可不是嘛。”王公公撇了撇嘴,綠豆似的小眼睛裡隱約掠過一絲不忿:“他是去璿璣郡主府上宣讀賜婚旨意。”
璿璣郡主袁淑貞乃是當今端國公家的千金、先皇後的侄女,幼時承歡皇後膝下,是太子蒼梧清的表妹,五歲便得先皇後親封為璿璣郡主,身份煊赫,是當今北溟聖京一等一的名門貴女。
浮瑤對這位璿璣郡主印象深刻,那日在貴妃的謝恩宴上,便是她飛起一腳把她的白鷺踢得口吐鮮血,飛揚跋扈,脾氣暴戾,讓人全無好感。
除此之外便是她對太子蒼梧清的一片癡心滿城皆知。這樣一個當眾放出豪言壯語“非太子哥哥不嫁”的姑娘,竟也要成婚了,也不知未來夫君是哪家公子。
硯恒不愧是她親爹,與她同樣好奇,當即替她問了出口:“哦?端國公府上也有好事了?隻不知這璿璣郡主是被許了哪家宗室貴胄?”
“李公公已經宣了旨,此刻怕是已經滿京皆知了。”王公公輕哼一聲,莫名瞥了浮瑤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璿璣郡主是陛下為太子殿下擇定的太子妃人選。”
乍聞這個消息,浮瑤先是一怔,隨即竟覺得一顆心終於落了地,渾身都鬆快起來。
仔細一想,陛下賜婚不難理解。身為幼弟的蒼梧淮既然已經擇定婚期,兄長的婚事就不能再拖了。
隻是陛下不會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