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金老頭狠狠瞪著老太婆，眼神裡麵的警告明顯。
“她，她李翠蓮不安好心啊，我們隻是……”老太婆意圖狡辯。
而金老頭則看向裡正“裡正，八字沒一撇的事情，隻是有人問了，老婆子說了一嘴，我們並沒有這打算。”
見裡正臉色有些緩和，他又看向李翠蓮。“說什麼胡話！誰要把孩子們賣了！”
“這幾年收成不好，家家戶戶都難，可是我們也沒想過這種事。”
“就是說啊，李翠蓮你可要講良心。”老大金有田趕緊幫腔道“你們孤兒寡母的，吃不了苦乾不了什麼活兒，可是家裡照樣養著你們。”
“爹娘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呢！”
“可不是咋的。”老太婆也憤憤不平，頗有些好心不被承認“家裡都吃不起飯了，我們都勒緊褲腰帶，還把飯就給你們幾個小的，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說白了，家裡可是倒貼著養活你們娘四個啊！”
老太婆越說越委屈“前不久還有人說你們是吃白飯的，我還跟人吵，沒想到到你們嘴裡就是這樣？還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了是嗎？”
金老頭對老太婆的話微微有些滿意。
就得把自己放在這位置，讓人知道他們才是有理的一方。
至於眾人怎麼聽怎麼看……
“原是這樣……”李翠蓮苦澀不已。
公公婆婆顛倒黑白的樣子，讓她更加心灰意冷。
“既然這樣，那兒媳婦願意帶著孩子離開……”
“你說什麼？什麼離開？！”
“胡鬨！這是我們老金家的孩子，你個外來人沒有資格帶走！”
李翠蓮語出驚人。
金小小再次被震驚到。
她看著李翠蓮那豁出去的樣子，心裡動容。
李翠蓮被金家人指著罵，害怕的不行，卻硬著頭皮道“我們不吃家裡的，給我們一間屋子，我們自己生活。”
“家裡已經很困難了，娘你也說了，已經到了倒貼我們，家裡人都吃不飽的程度了。”
“那我可以帶著孩子生活，不用家裡的糧食。”
老太婆一句話卡在喉嚨裡。
這是拿她說的話噎她啊這是！
金小小眼睛一亮，對，分家，就得分家！
雖然知道不可能這麼一說就分家，畢竟在金家人看來，他們娘四個可都是能賣錢的。
可這個話得說出來。
“對的，奶奶說我們娘幾個人多吃得多，還乾不了什麼活兒。”
“既然這樣，那我們出去自力更生，不連累家裡了。”金小小開口附和。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瞎摻和什麼？”金有田看著侄女，頗為不滿。
李翠蓮把金小小摟在懷裡，越發堅定。
“可以嗎爹，孩子還是金家的人，隻是我們不連累家裡，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我們自己自力更生，可以嗎……”
裡正於心不忍，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金家的事情他知道，事已至此，李翠蓮又說要跳河自儘。
而老太婆又說他們乾吃飯不乾活，話到這份上了，人家李翠蓮願意帶著孩子自力更生。
甚至說孩子還是金家的。
這還能說什麼。
日子太難過了，饑荒年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
說實話和大家庭分開。自己獨立的不在少數。
金老頭此時心裡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