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2月16日,春天快要到了。
東城區醫學科學院的一間急救室裡,醫生們正在忙碌。
“不能讓我們的英雄犧牲,大家要全力以赴。”
“盤尼西林?”
“葡萄糖呢?快點兒輸液!”
……
主治醫生指令不斷。
半個時辰後,好消息頻傳。
“血壓降了。”
“呼吸平穩了。”
……
眾人臉上露出笑容,欣喜病患的得救。
“小朱”
送病人進了病房,方正臉領導叮囑身材高挑的圓臉姑娘:“你來照顧林愛民同誌。”
“是!”
朱晽點點頭。
“林愛民同誌勇救落水兒童,遭鐵絲拉扯,導致身體多處受傷,你要小心點兒。”
“明白!”
朱晽再次點頭。
眾人離開,她留了下來。
杏眼瞟下沉睡的林愛民,朱晽滿是好奇。
躺在病床上的林愛民臉型棱角分明,下鄉多年曬出來古銅色皮膚,看起來特彆有力量。
是啊!
陝省歸來探親的知青,奮不顧身跳入護城河,勇救落水兒童。
不是一般人啊!
傷口感染,發燒三天,轉到他們醫學科學院救治,總算轉危為安。
他的命也夠硬!
“水,水!”
病床上的林愛民呢喃出聲,眼皮翻動,有睜開的跡象。
“哦!”
雖然知道他此時剛蘇醒,意識還在模糊中,朱晽依舊回應一聲,倒杯水端到病床。
“林愛民同誌!”
左手拿杯子,右手扶人。
“啊!硬盤上的幾百個G!”
林愛民大吼一聲,突然坐起,雙手快速按動:“shift+del!”
啪嗒!
猝不及防下,朱晽手中的杯子被打落,水灑到衣服上。
病房內有空調,她隻穿著秋衣和白大褂。
溫水流淌,曲線玲瓏。
朱晽學過醫,明白有些人瀕死後清醒,常發癔症。
幾百個雞?
他在陝省是養雞的,記起來算正常。
洗福特夾德爾?
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了。
林愛民思維處在混亂中,此時急需安慰。
她來不及多想,放下杯子,輕拍林愛民的肩膀:“你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
“沒事?”
林愛民仔細打量朱晽:“女兒國國王?”
“肯定是個夢。”
他突然探手,輕捏朱晽五官清秀的臉蛋:“不是真的!”
“啊!”
感應到手中實實在在的水嫩,林愛民目瞪口呆。
朱晽也懵了。
從未和父親之外的男人如此親近,她如遭雷擊。
啪!
驚慌失措下本能反應,朱晽抬起手,狠狠扇了林愛民一個耳光。
這個時候男女間可比後世矜持,她無法容忍羞辱。
林愛民摔回床上,摸摸腫起的臉,喃喃自語:“這是真的?我摸了朱晽的臉?”
久違的記憶浮上心頭,他在迷亂、驚喜中厘清了現實。
八十年代出生的他,再一次重生了。
帶著前世的記憶,成了1978年陝省歸來的二十二歲燕京知青。
一次性跨越二十多年,林愛民能適應才怪。
救孩童!
護城河鐵絲刮傷!
昏迷!
發燒!
蘇醒!
見朱晽,摸她臉!
……
林愛民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