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賽雪將身上的毛舔個遍,舒舒服服地團成一個球,“管他的。”
寶珠勉強想了一想,但這事超過了她的理解範圍,她想得暈頭轉向,太陽又微微熱正是最舒服的溫度。
狐狸與貓一塊兒在樹上陷入了沉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太陽下山。
寶珠被賽雪院子外頭的喧嘩聲吵醒了。
“快些吧,若是不準時,夫人少不得要罵人了。”
“不怕,老爺最近脾氣實在太好,想來不會有事。”
原來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外頭的侍從正匆匆忙忙地傳飯,滿院子裡地穿梭。
寶珠呀得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
“下回再見吧,我要回去了。”
跟賽雪說了一聲,寶珠一路飛奔,趕回了阮園。
李摯果然早就回來了,他不但回來得比寶珠早,還不知從何處找到了許多工具,正在屋頂上敲敲打打的。
寶珠站在院中搭涼棚看著,見李摯一臉認真,高高挽起袖子,露出了一雙胳膊,他胳膊上的肉隨著動作隆起,一副十分有力氣的模樣。
她移不開眼睛。
雖然中午吃了賽雪的大餐,但現在,寶珠覺得很餓。
不僅僅是口腹之欲,還有某種壓抑許久、不能宣之於眾的欲望。
李摯從屋頂上看下去時,瞧見的就是一臉幽怨的寶珠。
“我觀天象,這兩日恐怕會下雨,因此將這屋頂修了修。”
李摯沿著梯子,從屋頂上下來,走到了寶珠身前。
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他又乾了力氣活,麵上帶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一陣熱氣混合著李摯的味道撲麵而來。
寶珠有些腳軟,頭昏腦漲下,本能戰勝理智,嚶嚀一聲,朝李摯身上靠去,嘴上喃喃道:“哎呀,天熱起來了,回來得急了,有些頭暈。”
李摯趕緊一把接住寶珠,半扶半抱著她走進了廂房中。
寶珠趁機捧著李摯的胳膊,使勁摸了幾把。
反正要跟李摯分開的,不如一口氣將他吸乾算了,也算轟轟烈烈一場情,教李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寶珠紮在李摯懷中,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著。
這邊李摯見懷中的寶珠眼神迷離,當真以為她身上哪裡不舒服,一下急得沉下了臉,想掏出手帕給她擦擦汗。
直到一摸袖子摸了個空,方才想起來手帕白日在酒樓給了顧琛。
寶珠也察覺了李摯的意圖,她曉得這個窮書生,平時講究多,手帕不離身,見他沒掏出來,麵上還怔了一刹,也跟著一怔。
李摯的手帕哪兒去了?不會白天說是去報官,其實去喝了花酒,還把貼身之物留給了相好的!
他這樣窮,官府發得廩糧一定也是這樣花掉了!
這樣亂七八糟地一想,丟失的理智也漸漸回到了寶珠的身上。
在李摯將她小心放在草席上,自己匆匆去到院中尋來清水,又返回給她擦了擦後,寶珠更是心平氣和起來。
“李公子,我好多了。”
“若是再有不適,一定要告訴我。”李摯的眉頭依然緊鎖。
寶珠不好意思起來,小小的不適,他也太緊張了些。
李摯的緊張情緒一直維持了很久,他不讓寶珠起身,將水杯放在她的手旁,又去他找到的那處小廚房裡一陣搗鼓,做了些簡單的飯菜,端回房間中來。
“當真好了?沒有一點不適?”
李摯一臉嚴肅地看著寶珠,眼神上下打量,又想伸手去將她扶起來。
寶珠一陣心虛,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隻得自己坐了起來,好聲好氣一遍遍跟李摯說她沒事。
不然李摯已經準備端起碗給她喂飯了。
這頓晚飯就在李摯的擔憂中度過了。
直到晚上熄燈前,李摯還是不錯眼地一直盯著寶珠,直把她看得不自在起來,抗議道:“快些睡吧,你明日還要進城的話。”
說罷,寶珠又狀似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