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洋，上次賣螺的事阿公沒和你客氣，就這一壇自家釀的酒，你也彆和我見外行不？”
見老爺子語氣堅定，楚洋哈哈一笑，“成，那阿公你坐下來，咱倆好好咪兩口，不然我隻能花錢買。”
孫阿公也笑了，看看桌麵上的清蒸大紅笛鯛和涼拌豬頭肉，道“成，那阿公就沾你光過下口福了。”
又是一番推讓，楚洋把孫阿公讓到了上首，自己則是坐到了左首位。
倒不是他講究，而是老輩人都很注重這點，入鄉隨俗很重要。
特立獨行可以嗎，當然可以，但得看實力。
十幾年後網絡鍵盤俠們總是喜歡拿喬布斯說事，說喬老板無論什麼時候出現在公眾麵前，都是一身黑色圓領衫加牛仔褲的形象。
但他們也不想想，喬老板那時候已經是頂級的資本家了，和總統都能平等對話，不需要看其他人臉色行事，自然有資格隨心所欲。
而且隻要稍微了解下，就可以查到創業早期，喬老板也曾穿一身老派的學院式西服在展覽會上推銷蘋果。
楚洋現在的狀態就相當於早期喬老板，先安穩發育，等16級了再開始隨便浪。
……
“來，阿公，我再敬你一杯，感謝你以前對我兄妹兩的照顧。”
八仙桌上，觥籌交錯，杯盤狼藉。
楚洋舉著杯子，仰頭而儘。
孫阿公也不甘示弱，跟著乾掉。
此時，10斤裝的酒壇內，已經空下去了大半。
而兩人的臉上，也是難免蔓延開了紅暈。
楚洋悄悄打量著孫阿公，察覺到他瞳孔開始渙散，伸手去端酒杯夠了兩次
都沒摸著，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來，阿公我幫你。”
楚洋搖晃著站起來，拿起酒杯塞到孫阿公手裡。
“好……好……好孩子……喝……”
但楚洋並沒有和他碰杯，而是愁容滿麵地感歎了一聲，“哎！”
“咋……咋滴了……囝兒……”
孫阿公哈著滿嘴酒氣，虎著臉問道
“是……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和阿公……阿公說……我幫你做主……”
“哎，算了。”
楚洋又歎了口氣，擺擺手。
但孫阿公此時酒勁上頭，哪裡肯作罷，一拍桌子。
“快……快說……”
楚洋麵露糾結神色，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那好吧阿公，就是之前我房子拆遷的事，越尋思越不對勁，咋當天簽協議，當天就掉海裡。”
“前天晚上我又沒喝酒，阿公你消息靈通，又是村裡的長輩，能不能幫我想想，看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孫阿公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陷入沉默。
楚洋見狀，也沒逼問，端著酒杯又開始勸酒。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當我沒問，來來來，咱們喝酒……”
孫阿公和楚洋碰杯，舉頭一飲而儘。
敞口的玻璃杯，一杯下去，就是三兩。
喝完後，孫阿公臉色更紅了，眼前的景象都變成了重影。
“囝……囝兒……那天……晚上，我……我好像看到了老劉家的大光……半夜從你落水的那片海邊回來……”
說完，孫阿公一頭栽倒在了桌麵上。
“大光。”
聽到這個名字，楚洋眼眸中閃爍過一抹冷意。
根據前身的記憶，大光本名劉福光，是牛頭渡出了名的二流子，好吃懶做，平時就沒少偷雞摸狗。
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半夜去海邊？
又想到大光還是劉翠仙的堂侄兒，楚洋感覺自己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哼哼，你可千萬彆被我給逮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