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你回來啦！”
輕快的語氣，眼底一瞬間閃爍光亮的笑意，魏無羨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
這才是他熟悉的魏無羨。
但或許是因為剛剛親眼看到過這個人陷入沉思之中長久不曾回神的沉靜模樣，現在陡然又看到這樣的魏無羨。藍忘機總覺得，此刻自己見到的一切，都隱隱透出一絲莫名的虛假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魏無羨在他麵前，是故意表現出來的那麼高興。
“藍湛，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麼？”
魏無羨湊近的聲音拉回了藍忘機的思緒，藍忘機像是到此刻才驟然回過神來一樣，猛地抬頭看向因為靠近自己，在視線裡越發清晰的人。
他剛剛在想什麼？
怎麼會生出那樣的想法呢？
怎麼會覺得，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魏無羨是假的呢？
藍忘機隱隱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生出這個念頭又把整念頭瞬間壓下去的時候，原本拿在他手裡的那朵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花莖的血花，在他念頭生出的一瞬間又變成了一開始那樣盛開到幾乎妖冶的模樣。
但轉瞬就又消散了。
藍忘機當時的注意力在魏無羨的身上，魏無羨也在思考彆的事情，對於血花的變化，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而那朵血花雖然隻盛開了一瞬間，但聚攏在雲深不知處外麵的雲霧，好像比之前更濃厚了一層。
若是這會兒有人打遠了看，整個雲深不知處就顯得更加仙霧繚繞了起來。
但下午，魏無羨幾人再次從藏書閣查了一推資料出來之後。站在台階上等藍忘機的魏無羨一抬頭，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而且，魏無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總覺得，這濃霧好像越來越厚了，所波及的範圍，也好像越來越大了。
魏無羨甚至隱隱在那些濃霧的範圍，看到了一些縈繞不去的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