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繡很少見他啊如此嚴肅的神態,點點頭,便跟了過去。出了書房,也不見丫鬟小廝跟著,薛錦繡認識這條路,這是往薛氏祠堂去的路。
分家後,薛永年也在府裡修了一個小家廟,裡麵供奉著老太爺他們的畫像。
作為女子,一生中能進家廟的次數寥寥無幾。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屋內檀香嫋嫋,這裡的所有家什都在古寺裡供奉過才請回來的。
薛錦繡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隻聽得薛永年道:“跪下。”
薛錦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薛永年麵色威嚴,往昔慈父的模樣不見絲毫,趕緊老實地跪在鋪墊上。
薛永年祭了一炷香,退到了一旁,對薛錦繡道:“我們薛府不是什麼世家大族,比不得那些書香門第官宦人家,就連族譜也不過是你太爺爺那一輩才開始編纂的。”
薛錦繡抬頭看著這空蕩蕩的家廟,高台上的香案供奉的牌位並不多。
“你太爺爺原本不過是西北的一個小商販,走街串巷,將涼州的香料運到長陵來開了第一家香料鋪子。經過三代人才有了今天的薛府和順堂。上天太過眷顧薛府,三代之後,薛氏富甲天下。為商不仁,為了經營薛府商號,為父也做過很多齷齪之事,商號不能斷送在我的手裡。如今你高嫁柱國將軍府,想來是上天眷顧薛府。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爹爹還是望你能牢記,你始終都是姓薛!”
“女兒明白。”薛錦繡靜靜回道。
離開了家廟,薛錦繡回頭望著還在嫋嫋檀香中佇立的薛永年,很是不舍。她的爹爹,一輩子都在為了整個薛氏而謀劃著。
薛府之富是藏不起來了,若無強權庇佑,薛氏隻是那些達官貴人眼中的一塊肥肉。薛錦繡長歎一口氣,當初老夫人不得已將薛府密室的鑰匙交給她,薛錦繡知道這件事,薛永年並未對薛家大爺透露出隻言片語。薛府之前兩代人的財富,全部落在了二房手中,而今天薛永年從中分出了三成給薛錦繡當陪嫁。而這份陪嫁,除了他們父女二人,誰也不知道。薛錦繡拿到三成後,便對著祖宗牌位發誓,徹底忘記密室之事。想來薛永年也會將密室中的金銀悄悄換個地方藏起來。
商者如狡兔,狡兔有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