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昨天趙立書說得太不給情麵了,就連彭小輝都下意識盯緊趙立書,暗暗握緊了拳頭。
“唔?”趙立書把手從口袋裡掏了出來,伸手去拿這個葫蘆。
卻假裝【無意中】帶出來另一個葫蘆,正好輕輕地落在了桌麵上。
一時之間,桌麵便出現了兩個小葫蘆。
都是黃花梨,都是練習的作品,都是四種刀法。
“……”
眾人一時驚住,有些茫然。
陳代春隻略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彭小輝神色有些慌亂,盯著兩個小葫蘆看了看,便看向了趙立書。
原因很簡單。
哪怕隻是略略掃上一眼,都能清楚地分辨出來。
趙立書拿出來的這個小葫蘆,比彭小輝做的這個,不知道好了多少。
這種差距,不僅肉眼可見,而且更重要的是,最大的差距,體現在了用心二字上。
單獨拿出彭小輝的葫蘆,造型彆致,刀功到位,整體效果相當不錯。
看到這個小葫蘆的人,都會認識到他付出了很多的心力,做得相當認真。
可是。
也僅僅如此而已。
當他的小葫蘆,和陸懷謹的放在一起,所有人第一眼,都會看向陸懷謹的。
因為他不是在練習所謂的刀功,而是在認認真真地根據木料的紋理走向,來配合著雕琢一個作品。
這,正是彭小輝所欠缺的。
他的葫蘆,隻是在炫技,告訴大家他學了多少種刀功,練習得多麼認真。
這種作品是上不了台麵的,隻能放在這種場合,給大家誇一誇。
而陸懷謹的這件作品……
“這……是趙師兄你自己做的吧?”陳代春皺著眉,狐疑地道。
可是,又不像。
這種青澀感,輕鬆勾勒出的生命力,他們這種老家夥是模仿不出來的。
趙立書哈哈大笑,擺擺手:“嗐!那真不是,不好意思啊,把我徒弟的小玩意不小心給帶出來了。”
他說著,伸手去拿這個小葫蘆。
結果,另一個人直接率先拿了過去:“哎,等會兒,我瞅瞅。”
拿到手裡之後,看得便能更加清晰了。
“哇,這個上麵的絨刺!”
他這一嗓子,喊得陳代春臉都青了。
眾人像剛才傳彭小輝的作品一樣,爭相傳遞觀賞。
但這一次,大家明顯更加情真意切了些,甚至有人久久摩挲著舍不得鬆開。
彭小輝垂下頭,沒有吭聲。
很明顯,這次的比較,他輸了。
輸得毫無疑問。
畢竟,單從木料上來說,他的這塊黃花梨,比陸懷謹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有人也說起了這個問題,趙立書點點頭承認:“怪我,哈哈,當時想著隻是練習,就沒給拿好木頭了。”
事實上這木料也已經很不錯了,而陳代春舍得拿這麼好的木料給彭小輝做習作,顯然是寄予了厚望的。
但可惜,事實的發展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過陳代春很快就反應過來,也笑著誇陸懷謹:“確實有悟性,肯吃苦,也肯鑽研……”
說著,他話鋒一轉:“可惜啊……”
後邊的話,不用說全乎了,其他人自己會補充上去:可惜啊,是個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