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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溫先生,我跟定你了

隨著“溫初”兩字的落筆,內容到此就結束了。

席末沉捏著紙張的手逐漸收緊,將平整的紙捏出痕跡來。

看到褶皺,他又倉皇的將紙張撫平,生怕這封信被他毀壞。

可是他沒意識到,他的眼淚早就將這封信的內容毀了一大半。

“溫初。”席末沉嘴唇翕動,終於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可不知為什麼,這聲名字卻揉著一絲的強勢,“我偏不要。”

他言語嚴肅的道。

席末沉的雙手猛地砸向方向盤,咬牙切齒的瞪著那封信上溫初的署名。

“我絕不會順著你的心意去做的,什麼骨灰,什麼愛人,我不會那樣做,絕對不會!”

“溫初,要麼你等我一起死,要麼你就活過來,你想讓我拋下你,怎麼可能。”

席末沉失魂落魄的吼著,情緒激動的他久久無法平複。

他不知道自己在車子裡坐了多久,直到腦海中無端冒出溫初的身影,他才下了車。

回到臥室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進了客臥,打開了櫃子。

做手術的時候席末沉發現生日時,溫初送他的對戒並沒有戴在手上。

收拾屋子的時候他也沒有發現,但客臥他不常去,櫃子也從未打開過。

看了那封信,席末沉確定溫初有心赴死,這種時候他也不會把戒指戴著。

隻能存放在某一處。

這個櫃子是他唯一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可當他打開櫃子時,便看到嶄新的袋子放了好幾個,其中有著許多精致禮盒裝的東西。

上麵還細心的用便簽寫著名字。

每個人,誰都不缺,溫初能仔細的到這種地步。

席末沉將這些東西一點一點的運到了客廳,席星忱望到了寫有他名字的東西,不解的詢問著。

“你嫂子給你買的。”

“真的是我?”席星忱不可置信將東西打開,裡麵是一條精致的領帶,摸著布料便知道價錢不低。

他將領帶拿起來,裡麵有溫初親筆寫下的溫柔囑咐。

「要好好照顧媽媽,不能再惹你哥哥和媽媽生氣了,像個大人。」

席星忱鼻尖一下發酸,他背過身去任由眼淚落下。

他和溫初的關係算不上好,也隻是因為有席末沉在,他們才多少有點交集。

溫初有了那樣的打算後,他做出的這些事,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席星忱比席末沉哭的次數都少,可看到溫初耐心的囑咐,他好似真的一下成長了不少。

隻是……這麼好的人怎麼能死。

看著席星忱肩膀發抖,席末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記著你嫂子說的話,有些事該自己爭取的一定要好好去爭取。”

席末沉將這些禮物全都一並帶著去了醫院,席星忱開車載他送到後便離開了。

阮惜早早的守在重症監護的門口,見席母一直在裡麵便沒有去打擾。

他靜靜等著席末沉到來,和他說一些藏在心裡的話。

席末沉先是進了診室,將東西放下,走到重症室門口,便望見阮惜落寞的背影,叫了聲他的名字。

阮惜轉頭,眼眶濕潤,臉頰上也有淚痕。

他這麼愛哭的人,應該哭了很久。

“許沐和你說的?”

阮惜吸吸鼻子,苦澀道:“沐哥怕我看到小哥這個樣子難過,怎麼都不肯讓我過來,我實在有話要說,就偷偷跑來了。”

席末沉衝著他勾唇笑笑,點頭後帶著他進了診室。

阮惜目光瞥到沙發上的那些東西時,眼淚又落下來了。

他顫著雙手,從身上的挎包裡將兩個小盒子拿了出來,遞到席末沉的手邊。

“這是小哥挑選你生日禮物的時候,給我和沐哥買的。”他控製不住難過的情緒,邊哭邊說,“我要是知道這是他決心離開前給我買的東西,我一定不會收。”

“對不起席醫生,我當初沒察覺出小哥的情緒,他還要讓我瞞著你,我不應該瞞著的。”

豆大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下,席末沉心中難過,他輕呼一口氣,搖搖頭:“他既然給你了,你就收著,不怪你。”

彆說阮惜,他和溫初同床共枕,每天卿卿我我,生怕和對方分開的差不多整天都膩在一起。

可是到頭來,他比任何人都要遲鈍。

“還有我媽,覃淨,初寶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他的死他早就設想好了。沒關係。”席末沉自己說服自己,聲音平淡,“我沒關係的。”

他走到阮惜身邊,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溫和道:“東西拿回去,他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負,我去看看他,你自便吧。”

席末沉沒再去管阮惜,離開診室,換了身防護服後,替換了席母陪床的機會,坐在了溫初的一邊。

溫初的手被塞進了被子裡,席末沉摸了摸,卻發現他的手背和掌心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微微舉起,將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你真的很過分。”席末沉自說自話,溫暖的手一直搓著溫初的,他指責著溫初,可語氣卻溫柔的要命,“準備死之前把所有人的禮物都挑好,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忘記你。”

“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把這些愛你的人丟掉,對他們不管不顧。你要我們怎麼辦?”

溫初的手被捂了很久,才有了一絲絲暖意,席末沉垂眸沒敢看他,低頭撫摸著那隻曾經戴過那款銀戒的手指。

“你早就決定好了,是嗎?”

瞞著他做生日蛋糕,送他那輛車,還有這些禮物,都是他早就決定好的。

溫初之所以會這麼小心翼翼,隻是因為他不願讓自己見到他反常的一麵。

“賽車也是,驚喜也是。你隻是覺得未來的你再也給不了我驚喜,才會一個人背負了這麼多。”

席末沉的聲音足夠冷靜,但被他刻意壓在心底的情緒卻猶如火山噴發一樣驟然而出,不管怎麼壓抑都無法克製。

他的心酸隻有溫初能理解,可現在溫初也無法明白,無法感同身受。

席末沉痛苦的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落在發白的床單上,消失不見。

“你交給我,讓我幫你分擔一下。”席末沉握住他的手緊緊貼著自己的額頭,“分擔一下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是不是?”

“分擔一下,該有多好?”

席末沉痛苦的嗚咽著,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哭出來,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可當他看著毫無血色的溫初,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的時候,他還是忍受不了。

席末沉哭了很久,久到連溫初的手都被他的眼淚打濕。

他輕手輕腳的將溫初的手擦乾,從口袋裡將戒指的小盒子打開,取出屬於溫初的那枚戒指。

他微微撐起身子,戴著戒指的手放在溫初緊閉的雙眼前動了兩下,道:“你看見了嗎,戒指我一直沒摘過。”

他坐回原處,擦去眼角的淚,順勢將戒指重新戴在了溫初的無名指上,又戀戀不舍的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小聲地自言自語。

“溫初,溫先生。”席末沉泛紅的眼眶含淚,顫抖的唇瓣僵著勾了勾,言語堅定。

“不論貧窮還是富有,不論生老病死,就算你再也堅持不下離我而去,我也會一直跟隨你,無論活著還是死後,我都會抓著你不放。”

“我願意娶你,做我一輩子的愛人。溫初,我跟定你了,你甩不掉我的。”

就這一輩子,他不會按照信裡麵的約定去找第二個愛人,他會把溫初永遠記在這裡,即便隻剩下一些不好的回憶,他也不能忘掉溫初。

情緒宣泄出來,席末沉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

說出這些話來,席末沉像是卸下所有的重擔,一身輕鬆。

他如今隻憂心著溫初不能醒來的事實,其他人的一切都與他不想關。

之後的一段時間,溫初依然沒有恢複意識,但他的身體狀態已經在好轉了。

期間有好幾次下了病危通知書,席末沉費儘全力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席末沉很清楚,睡夢中的溫初似是覺得他沒什麼可留戀的,便決定離開這個世界。

隻是他忘了,有一個人根本不肯讓他這麼離開。

席末沉的全力以赴讓溫初有了一點點的求生意識,在確定他的身體不會突發病危時,席末沉一早便幫他轉進了普通病房。

重症監護室的探視時間有限製,其他人都沒有機會來探望。

溫初轉出來後,一行人便烏泱泱的趕了過來。

所有人都在,一個不差。

席末沉給溫初擦好了身體,坐在他身旁陪著。

他的氣色依舊很差,眼底的黑眼圈這麼久以來根本沒有要消下去的意思,頭發因懶得搭理,直接剃成了寸頭。

他也瘦了很多,臉頰消瘦不少,眉目的柔情沒有頭發的遮擋已然看不見,隻剩下明顯的憂鬱和無助。

“去休息一下嗎?”席母擔心的看著許久沒有好好睡覺的席末沉。

席末沉衝他笑笑,搖了搖頭。

“有種預感。”席末沉木訥地偏頭看了一眼呼吸平穩的溫初,“他好像快醒了。”

可是這樣的判斷席末沉說了不下十次。

席母自知勸不動,索性沒再說什麼。

席星忱想轉移席末沉的注意力,索性將病房內的電視打開,而電視裡正播放著社會新聞——溫馳的審判結果。

122.我不認識你

“關於溫氏集團溫馳殺人一案,在此宣判。罪犯藐視法律,肆意妄為,危及數人性命卻屢教不改,罪犯罪大惡極,依法處以死刑。”

所有人聽著電視中宣告的結果,對此表示毫無疑問。

隻有坐在一旁的席末沉,雙目赤紅的死死盯著屏幕。

這段時間席末沉除了醫院,去的最多地方就是警察局。

作為證人,提供了不少的證據,也作為被害者家屬,對溫馳的罪行無法進行諒解。

他恨不得當麵監督著溫馳被執行死刑。

溫母也因為犯了包庇罪坐了牢,隻是她有自首傾向,便從輕處理了。

不過這些事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溫馳一死,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

縱然溫初醒來也會記得這些傷心事,可他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席末沉未來會加倍對他好。

電視裡還說著什麼,席末沉沒有聽到。

他從席星忱手中拿走遙控器,將電視關閉。黑漆漆的屏幕上映著他滄桑的麵容。

“這些事小初……”席末沉側眸酸澀道,“聽見會痛苦的,還是算了吧。”

席母勸說不了席末沉要看開一些,她隻能在席末沉有異樣情緒時,予以安慰和阻止他做出傻事。

許是溫初還沒有徹底離開他,他也隻能堅持著,一次又一次在溫初的夢裡拖拽著他,讓他依然存在。

本就壓抑的病房內,因所有人低迷的情緒變得更加窒息。

他們的呼吸似乎都在同頻,極其微弱。

一旁的席星忱無法讓自己沉浸在痛苦當中,借口去買飯準備出門透透氣。

可他剛一打開病房的門,便看到一張憔悴瘦弱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身後還跟著將她帶來的兩名警察。

席星忱和這人沒有交集,但也能認出這張令他痛恨的臉。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席星忱嫌惡的瞪著不請自來的溫母,引起了席末沉的注意。

他望著即便被席星忱擋住也要探頭的溫母,歪頭看向門口的人。

席末沉再次看向溫初,似是經過他同意那般,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他長呼一口氣,平靜道:“讓她進來。”

“哥?”

半晌,席末沉又開口,席星忱這才讓了身,溫母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她之所以會過來,隻是想看看溫初的情況。

即便她清楚這種時候的贖罪沒有半點用處,可在她服刑之前,也想見見曾經和她有過短暫親情的溫初。

她走到溫初的床邊,望著他那張慘白的臉,眼淚倏然落下。

而站在一邊,素來不會言語犀利的阮惜,也沒忍住說了重話:“假惺惺,壞女人,小哥都是你害的。”

一個對溫初造成那麼大傷害的人,如今又跑來這裡對著受害者哭訴,阮惜腦海中一瞬閃過的,隻有這些。

但凡她對溫初好過一分,溫初的生活也會比現在更幸福一些……

席末沉神色自若,一句罵話也沒有說,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他見溫母哭著,麵無表情。

在溫母意識到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涔著敵意,這才止住了哭聲,垂頭擦了下眼淚後,聲音沙啞道:“對不起。”

“沒有人能接受你的道歉。”

差點暴走的席星忱被席末沉的一個眼神止住腳步,他不情願的歎了口氣,隨手拉了一邊的凳子坐下,背過了身。

眼不見為淨。

“小初這個樣子,也是拜你所賜。”

溫母對席末沉的話不置可否。

席末沉發出一聲冷笑,他起身幫溫初掖了掖被角,走到溫母的麵前。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殺了你。”席末沉臉色凝重,凶狠的話從口中平緩的冒出,他抿抿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可是小初這樣,我的手也不會沾上什麼臟東西。”

溫母呆若木雞的和席末沉對視著,任由那些淩厲的話落在她的頭上。

但這是她必須承受的東西。

“對不起。”

溫母深深的鞠了一躬。

“道歉,我是不會接受的。”席末沉轉身回到溫初身邊,彎下腰吻了下溫初的額頭,眉間綻開不明顯的笑意。

“讓我和小初說說話,就幾句,好嗎?”

溫母糾結的順著自己的心意開了口。

溫馳判了死刑,沒有可能再活著了,她坐牢後回來也是孤身一人,興許什麼時候就死了。

溫母並不奢望溫初會贍養她,隻是在她離開前她還有句話想和溫初說。

“你覺得我會允許嗎?”席末沉看仇人的冷漠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她。

溫母自知不會這麼順利,她輕吐一口氣,發現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放在她的身上,她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除了席末沉,都被她的舉動驚到了。

而無人關注的地方,也輕輕的不易察覺的動了下。

“求求你,我就說兩句話,一分鐘的時間也好。”

磕頭的聲音此起彼伏,席末沉甚至沒有阻止。

直到一旁的席母終於看不下去,拽倒溫母,喝聲道:“夠了!你還要道德綁架誰呢?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的初寶也不……”

席母一直在克製的情緒突然爆發,憤怒充斥著神經,她眼前漆黑一片,搖晃了兩下身形被一邊的覃淨扶住。

席星忱慌神,看見覃淨的動作鬆了心。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強求什麼。從今天開始,溫初和你們溫家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他會改姓,我會讓他徹底遠離你們這些人。”

不論溫初會不會醒來,他和溫家就要徹底告彆了。

席星忱見溫母還是不肯走,便走到門口同警察說了兩句話。

警察走進來,硬生生的將溫母從病房內挪出去。

哭泣聲一下便湧了出來,吵著眾人的耳膜。

“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和小初說說話,好不好?求求你了。”

被警察帶出病房的前一刻,她使勁扒著門框,指甲似乎都在門上劃出道道血痕。

就連兩名警察都無法將她拽離。

她的哭聲甚至惹來了其他病人的駐足。

席末沉神色凝重,正要上前將溫母的手掰開,虛弱無力的聲線恍然響起,似是錯覺。

“好吵。”

其他人都以為是席末沉開的口,可隻有席末沉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快速轉身,站在床邊,注意到了溫初薄薄的眼皮顫了顫,嘴角也莫名的動了兩下。

他心臟驟停,彎腰晃了一下溫初的胳膊。

隻見躺在床上有將近一個月的溫初緩緩睜開了眼睛。

房頂的燈很亮,刺的眼睛睜不開。

溫初眨了好幾下,才勉強看清湊到他麵前的人。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溫母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甩開警察,猛衝進來。

她站在床角,看著悠悠轉醒的溫初,驚喜道:“孩子你終於醒了。”

剛剛清醒的溫初本該在看到溫母時會有情緒波動,可席末沉卻發現他眼中的陌生太明顯。

就好像不認識溫母似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猜測中,溫初昏迷醒來後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是……”

那嗓音嘶啞的厲害,像是含了刀片隱隱傳來刺疼。

席末沉心一緊,急忙拿著棉簽給溫初在唇邊蘸了些水。

而一旁的溫母早就愣住了,好似根本沒有預料到結果會是如此。

“你不知道我是誰了嗎?”

頭上傳來陣痛,溫初擰眉緊緊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眼角泛淚,仍然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你。”他怔愣的神色看向席末沉,極小聲道,“我不認識她。”

“小初,我是你的養……”

話音未落,席末沉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側身將溫母的視線擋住,犀利的雙眼中猶如投射刀子,淩遲著溫母的心臟。

“小初的意思很明顯了,希望你不要再來了。”

席末沉將僵住的溫母生生推出了病房。

想來是因為那些贖罪的話沒法再開口,溫母竟真的動也不動沒再反抗,就這麼被警察帶走了。

隨著病房門被關上,病房內也再度陷入了安靜。

隻是這次,他們都屏息凝神,望著清醒的溫初卻毫無放鬆的喜悅。

因為溫初失憶了。

溫初的腦神經的確是受到了損壞,即便不輕,但也有恢複不了的風險。

這是他們提早做好的心理準備。

隻是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成為了現實。

席末沉眉目含情的望著他,卻始終沒敢開口詢問溫初對自己的記憶。

心中有奇異的感覺滋生,席末沉一時認為溫初失去記憶是好事。

那樣所有的痛苦他會忘得乾乾淨淨。

他也能變成隨心所欲的人了。

可是……席末沉還是有點難過。

他還要承認溫初記不住自己的痛,很怕……溫初對他的感情也會隨之消散。

“我想坐起來。”

溫初葡萄似的眼睛閃著光,求助的看向席末沉。

他的視線就沒從席末沉的身上挪開過一分。

席末沉沒敢看,便沒注意。

他應了聲,將溫初輕輕扶起,目光觸及他微微敞開的胸口,那幾個字映入眼簾。

眼淚沒忍住模糊了視線。

“要喝點水嗎?”

席末沉動了動喉嚨,極力控製的聲音還是在發抖,他的眼眶通紅,怎麼都不敢直視溫初的眼睛。

溫初淡淡點頭。

在席末沉將水杯遞到他唇邊時,冰涼的雙手覆了過來,席末沉心跳加速,餘光掃過溫初又緊張似的挪開。

兩人突然變成了剛相熟的陌生人。

“阿沉,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敢看我?”

123.想你

這聲呼喚太久沒有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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