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禦木本的資料冊中見過,是這個百年珍珠品牌的第四代傳人。
“您好——”她有些惶恐地鞠躬,而禦木本英士笑得很爽朗,他拊掌同隆一說了什麼,之後隆一也淡淡地點頭。
“你這套珠寶出自英士先生之手。”隆一發現如儂一知半解的神情,耐心地翻譯,“他說很適合你。”
如儂心突然跳得很快,朝兩人都說了句“ありがとう(謝謝)”。
這是她在日本拍戲那些年,為數不多學會的日語。
活動負責人誠惶誠恐地來向禦木本英士報告會場的情況,不知什麼時候,Monica和喬茜茜都被請離,而穆成虔的桌牌被撤了,據說是穆少抱恙缺席。
如儂提起裙擺準備往內場去,宮崎隆一走在她身後,意味深長地問:“賀小姐,我曾經聽說你並不是很喜歡參加時尚活動?”
她腳步一滯,點點頭,笑意如舊:“嗯,我不是很擅長社交。”
“原來如此,”隆一聲音很低,“那你這一趟並沒有白來。”
如儂還正想問些什麼,莉子笑笑鬨鬨地闖入他們之中,讓如儂銜在嘴邊的話落了空。
父女倆用日語交流,好似在聊適才的見聞。她聽得一知半解,索性邁開步子離場,人還沒走兩步,便聽見莉子刻意換了中文講話。她看著如儂的背影,笑著問自己的父親:“對了爸爸,昨天小福在房門口看到了賀小姐哦。”
“誰的?你的?”
“嗯!賀小姐很聰明,來敲我的房門絕對不會有花邊新聞。”
少女靈動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傳到如儂耳裡,卻叫她如坐針氈。她緩緩地折身看向莉子,卻覺得她一雙漆瞳像是黑洞,壓根看不透。
“莉子小姐,我的確想找你,但前提是你賞識我的話,希望能幫我美言幾句。這是正常的自薦……”
莉子無辜眨眼:“Monica找穆先生也是自薦誒。”
少女有意無意流露出的惡,讓如儂不寒而栗。她比穆成虔更毒辣,因為她的惡意不帶任何的緣由與利益,出於本能,天真而純粹。
“好了,回你的座位去。”隆一雲淡風輕地製止,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幾分真切的共情。他在上位坐慣了,並不需要體恤下位者所思。
如儂自知難堪,稍一欠身便準備離開。
隆一笑著應允了她,淡淡道:“お疲れ様(辛苦了)。”
辛苦了——是說她應付莉子辛苦,還是費心經營辛苦?聰明人都知道,答案絕對不是前者。
日本人的嘲諷能力真是一門藝術。
數年前,她在日本滿載盛譽,不少日本名導都向她遞過片約,但那時她夢很遠,想去好萊塢,想在威尼斯和柏林都拿下屬於自己的獎杯。
結果後來,除了在華語圈子站穩腳跟,海外的名氣被蹉跎了,人們隻記得她的《小樓》。
也許她作為伶人,在宮崎家這樣的階層麵前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