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沢啊,”森歐外優雅的笑著,“任務完成的不錯。”
這話說的,應該不是諷刺吧。
我的臉部肌肉因為緊張所以僵硬的動彈不得,目光掃向中原中也。隻見他笑了一下,微微點頭。
“謝……謝謝。”我拘謹的回應道。
“謝謝,”森鷗外的音調不住的上揚,後而玩笑般的說道,“看來阿沢不是很擅長和人交往啊。”
聽了這話,我老臉一紅,尷尬的恨不得當場用異能把自己化成骨灰。
“霧原是有事嗎?”中原中也約莫著發現我不停的向走廊那頭瞟去,疑惑的問道。
“啊,是的,報告還沒有寫完。”我點點頭,又戴上了帽子。
“那你就先去吧,回見。”
“回見。”
我皺眉淡笑,聳聳肩後便跨這大步離去了。
喝了紅葉大姐的茶,似乎大廈的氛圍都不再那麼冷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屋,我揣著雙手仰在了床上,但下半身卻還是留在原地的。
而脖子上的懷表卻因為重力下滑,涼滋滋的貼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伸出手拿起,並將它放在燈光下仔細觀察著。
跟大多數懷表一樣,在燈光下它也會反射出數道清冷的短箭。隻不過我之前的懷表是藍光,這隻表這麼一比便略顯普遍了。
但是之前的表卻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找不到了,但願通過此後的行動,我還可以再次擁有它。
雖說隻要是一個懷表就可以作為中轉站使用我的異能,但終歸不是原配。使用起來不僅不舒服,而且倘若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懷表的表麵滿是劃痕和鏽跡,可角落和邊緣卻是嶄新的。
不用想,它指定是多少受到了我異能的影響。
但如此下去,終有一天它會因受不了新舊雜糅而支離破碎的。
算了,改天再去批發一些。
畢竟這可是黑手黨啊,是無窮無儘的戰爭。
我閉上雙眼,儘情的在夜晚吸取光的存在。
光與暗的交界之處,會是什麼?
兩個月後。
近期總是有一條傳聞在港口黑手黨內不脛而走:首領森鷗外不知道在哪裡招攬到了一個可以掌管時間的死神。
那死神大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據知情者透露,他總是穿著黑色帽衫以及黑色的工裝褲,並以“極致的他殺”為畢生所求。但卻因為其實力實在是太強,以至於目前為止他的夢想無法實現。
有了這麼一條標誌性的線索,雖說有些人根本沒有資格見到死神本人,但心裡卻都有了一個大概的詞彙——畏懼。
是弱者對強者本能的恐懼。
“喂,霧原!”中原中也“咣”的一聲推開了我的房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起來煞是焦急。
“怎,怎麼了?”我掙紮著從被窩裡坐起,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現在才六點十多分。
“首領有事見你。”
“啊啊,好!”我躥下床,手忙腳亂的套著衣服,跟隨中原中也跑出房門外。
“話說,中也,”我鎖上門後,疑惑的問道,“我明明記得昨晚睡覺前我鎖門了啊……你是怎麼打開的?”
“哦,這個啊,青花魚撬開的。”
“……”
我無奈的瞥了眼泛著晨光的天花板,心中頓時隻剩下了一句話:不愧是你,橫濱開鎖王!
……
咚咚咚——
是中原中也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門內傳來了森鷗外熟悉的聲音。
“首領。”
“首領。”
我和中原中也脫帽,打了個招呼。
“中也,你先出去等會兒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阿沢說。”
聞聲,我和中原中也互相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後者則猶豫了片刻,鞠躬退出房間了。
“阿沢,你還記得兩個月前你的第一次任務嗎?”森鷗外的手指交叉,手肘拄在麵前棕色木桌上,眼神核善。
“記得。”我挺直了腰板說道。
“襲擊我們的組織查出來了,名字是叫做信鴿的。”
“信鴿?”我的嗓音嘶啞的出奇。
“是的,今早韓非剛剛說出名字後,便化作一團白羽逃走了……真奇怪不是麼,明明之前太宰也沒有怎麼用異能控製他。”
“這怎麼看都是像設計好的吧。”我問道,並用眼神詢問著森鷗外。
“但卻很有用,”森鷗外起身,眼神悠長,“據調查,信鴿長年伏蟄在一個專門經營網文的公司的皮囊之下,暗地裡卻乾著和我們相差無幾的事……真是有意思啊。”
“既然是和我們差彆不大,先生今日叫我來的意義是什麼呢?”
“啊這個啊……因為他的首領裡有一些我很感興趣的資料啊,”森鷗外搖搖頭,隨即終於是分給了我些許視線的餘光,“但可惜如此實力和我們相當的組織,是無法靠戰鬥取勝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讓你去信鴿所屬公司,當臥底。”森鷗外的身子徹底轉過來了,他麵向我淺淡的笑著。
是魔鬼的微笑。
自從那日答應森歐外做信鴿的臥底後,我為了混入這家網文公司,正經閱讀了不少的有關資料。
於是乎,那幾天我仿佛夢回中考狂啃書的日子,頭發也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終於,有了足夠的知識儲備,我被森鷗外放出來執行任務了。
出任務前,我又應森鷗外的要求,我摘下了之前的眼鏡,帶上了隱形眼鏡,並且用異能把自己的時間向後調了十年。
這麼算來,我現在大概是二十五了。
“希望霧原不要順便拐個女朋友回來呢。”見到我這幅新模樣,尾崎紅葉打趣道。
就在一切都準備好後,我站在Mafia精致的大廈前,饑渴難耐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久違的白雲在藍天中航行,陽光也是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的心情,也就這樣在憂和喜之間跳躍。
雖說我離開了魑魅魍魎的巢穴,但也很快便就要在另一個是非之地闖蕩一番。
想到這裡,我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後起身前往目的地。
……
“我叫小野寺一司,是新來的編輯。”我端起標準的紳士微笑,遞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名片。
“是小野寺先生啊,主編在裡麵等你。”前台的小姐驚了一下,小跑幾步走進身後的辦公室。
因為被叫做先生有些不適應,所以我的腳不自然的踏了下地麵。
“有勞了。”我應道。
約莫在客廳裡站了三分鐘左右,一位梳著背頭,戴著金絲框眼鏡的胖紳士走了過來。
他站立,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但我卻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我對香水知之甚少,但它的氣味卻突然讓我想起了腐爛的柿子。
甜膩的腐臭。
他伸出手,介紹道:“我是叫做三村鍵的。”
我垂眸看著他手腕上閃著金光的瑞士手表,心中湧起的厭惡不言而喻,但最終還是迫於形勢握住了三村鍵油膩的肥手。
“您好,小野寺一司。”
“啊,是一司啊,”三村鍵搖晃著頭,裝出一副早已熟知的模樣,“工作的是有我你就放心吧。”
“麻煩了。”我微笑著輕輕點頭。
這個叫三村鍵的人明顯是個勢利眼,然而如今他對我的態度讓我不禁懷疑Mafia到底給我安排了一個怎樣的身份。
該不會是某商業巨頭那想出來靠自己努力混日子的小少爺吧。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真是太糟糕了。
“和什,你去帶小野寺先生了解一下工作。”三村鍵轉過頭,麵對著這個叫“和什”的女士立刻換了一個語氣。
什麼嘛,原來還是要叫彆人帶我去啊。
我在腹中暗自笑笑,現實中卻是也轉過頭,和善的望著和什。
“好的,小野寺先生,請跟我來。”和什像是習慣了一般,又重新端起職業性的微笑。
我點頭致意,跟在和什的背後。
“和什小姐,請問你的名字是?”我快走幾步,與和什並肩行走。
“我叫橘裕和什。”和什撩了下耳邊的碎發,語氣溫柔。
“好的,和什小姐。”
說著,我們便走到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門前。
門是乳白色的,自然而然的便和周圍的牆壁融合在了一起,銅色的門把不隻是因為老舊還是本來就是這個顏色,總是無意間透露出異樣的美感。
“小野寺先生,”和什柔和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拽了出來,“這裡就是您和其他編輯的辦公室了,我先向您說一下以後工作要注意的幾點……這是我的聯係方式,有問題隨時問。”
“好的……不過這些不應該是三村先生來交代的嗎?”我攥著員工卡,問道。
“三村先生是懸疑的主編,不負責這些的。”和什無奈的笑笑。
“那您?”
“我是輕文學的主編。至於為什麼在前台,哈哈,大概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三村先生吧……畢竟三村先生不僅是懸疑的主編,也是這座公司數一數二的人物呢。”
“這樣啊……”我了然一般的點點頭。
這麼說來,恐怕這個三村和“信鴿”有一定的直屬關係。至於這個橘裕和什……
我抬頭瞥了她一眼。
她是因為什麼得罪的三村鍵呢?
“小野寺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