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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我可以下床了,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在偵探社裡來回溜達。
“啦啦啦,我是小蝴蝶。”我扇動著自己的胳膊,感受著清新的空氣湧入我的袖口。
儘管這樣會扯到我的傷口,可我不在乎。
“你可沒告訴我這個毒有損智商啊,與謝野醫生!”穀崎在一旁打趣道。
“拜托,躺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讓我活動活動?”我抱怨道。
“可以活動,但還請像人一樣。”
“嘿!打咩呦~”
我一下撲到了穀崎身上,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但還沒等戰事白熱化,我就□□著捂住了傷口。一旁的國木田早有準備,上前一把將我拽起來,丟在了沙發上。
沙發裡傳出了duang的一聲,成功又把我逗笑了。
“哎~這麼可愛的女士,為什麼要長一口獠牙啊!”太宰從審訊室抻著懶腰走了出來,胳膊上掛著斑斑血跡。
我不笑了,皺著眉頭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近一個月以來,太宰一直在負責審訊真理子,從她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都無果。
我其實是打心底相信太宰的審訊能力的,畢竟這人可是曾經最年輕的黑手黨乾部。可按照如今的結果來看,不僅是我們,恐怕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我站起身,想去審訊室看一眼真理子。
“小心哦司葉君~美女也是會咬人的~”太宰提醒道。
“放心吧。”我回道。
審訊室的門是偵探社裡唯一一個推開時不會響動的了,我猜應該是為了讓被審訊的人時刻處於極度緊張的環境中,從而打破他的心理防線。
可這顯然對一些心理素質特彆強大的人不起作用。
我就這樣,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真理子麵前,靜靜的凝視著她,不錯漏一點端倪。
用她那野獸一般的直覺,真理子很快就注意到了我,抬起頭與我對視。她的眼底平靜異常,像是野獸進攻的前兆,我非常不出息的被唬到了。
“我不是很清楚,你為什麼要如此堅守這個事情。”最終還是我先開口了。
“怎麼,你知道是什麼事?”她挑起眉毛,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坐在了她麵前的凳子上,與她麵對麵交談。
“我發現你們偵探社的人都挺有意思的。”
“是吧,我也這麼認為。”
“你彆跟我在這兒打哈哈,要盤問什麼就趕緊的。反正該用什麼招剛才你同夥他基本都用遍了,你我估計也沒什麼新意。”
“哦,也沒啥,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咬的他。”我把雙手交疊在腦後,悠然自得。
“......“
“怎麼了?“
“你們偵探社的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聽後,我乾笑幾聲沒說話,心裡尋思要論變態我和他們還差了十年火候。
後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就這麼乾巴巴的坐著,就這麼看著她目不轉睛。
後來,閒著也是閒著,我乾脆把袖子擼起來,白淨的胳膊懟到真理子眼前,說道:“來啊,真理子小姐,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咬的他。”
真理子驚愕的抬頭,我們的眼神交彙了好久。許是這一個月以來憋了很多氣,她也沒有太多猶豫,嘴角一吊,整張臉像史萊姆一樣扭曲變形。
我詫異的觀察,一時間竟然忘了縮回胳膊。
隻見她的臉扭曲過後,變成了一個泛著水藍色光芒的魚頭。魚頭裡利牙交錯,大小如同一支支小匕首。
她的舌頭甩出來,帶著口中的粘液,濺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陣作嘔,此刻才想起來縮回胳膊。但她的攻擊還是來的太快了,我的胳膊還是被劃出了一條不深不淺的血痕。
我回憶了一下,太宰胳膊上的傷口也是差不多的。
等等,也差不多?
我向後退了幾步,遠離真理子的攻擊範圍。
原本我以為她能把頭變成這樣是異能所致,可是倘若要是這樣的話,那麼在她的牙接觸到太宰的一瞬間,異能就該消失才對。
我盯著她嚴重變形的頭,一個瘋狂的結論誕生在我的腦海裡。
小池真理子,是個貨真價實的魚。
看到這幅情景,我感覺自己以後可能都不會碰紅燒魚頭了。
為了不給自己留下更多的心理陰影,我決定就把真理子扔在這裡,然後出門將這個發現告訴同事們。
於是,我走出門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大家。
太宰聽後,先是沒吭聲,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下巴。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臉上展露出了茅塞頓開的狂喜。
“原來是這樣。”他喃喃道。
嘩啦——
也就是同一時間,窗戶被不知名的物什擊碎,稀裡嘩啦的碎了一地。
我上前去撿起罪魁禍首,驚訝的發現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玉石。
韓非子,難道是他?
我抬起頭,看向對麵的大樓,果不其然,那裡有一道修長的身影。
因為我仍記得某些有關於他的不悅經曆,所以這次一看到他,我渾身的肌肉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太宰走到我的身側,拍拍我的肩膀,意思是讓我放鬆。
我不知所以然的看著他,卻隻見他向遠處的身影揮了揮手。
那人得到應允,點點頭,身影一晃,化作漫天白羽,下一秒就出現了偵探社裡。
國木田皺起眉頭,似乎對憑空出現在偵探社裡的鳥毛十分不爽。
“各位,好久不見。”韓非子坐在窗框上,木然的笑著。
這家夥,我心說,坐在碎玻璃碴上,也不嫌紮屁股!
“想必韓先生此行是為了她吧。”太宰淡淡的笑著。
“是的,是的,”韓非子搓搓手,“我家泰戈爾老爺子自從養不了魚之後,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哈哈哈,”太宰乾笑幾聲,“我怎麼記得泰戈爾先生之前一直是在養鴿子呢。”
“自從見了這東西,老爺子立馬改嗜好了,您要不也看看?”韓非子手裡捏著的,是一枚USB。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要乾什麼,他要用我們想要的信息換回真理子。
“哦~原來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太宰接過USB,交易成功。
他和敦對了下眼神,後者明顯猶豫,但還是按照指令把真理子帶了出來。
此時真理子已經恢複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容貌,安靜的陪同在敦的身側。她抬眸,對於偵探社的人突然集齊有些緊張。
“噗呲。”韓非子發出了一聲氣音。
真理子看到了他,眼睛瞪大,喜悅難免。
敦解開了她身上的鎖鏈,注視她越走越遠。
偵探社的待遇再怎麼好,她過的也是一個多月的囚禁生活,整個人瘦了一圈。
踱到了韓非子身邊,她終於是一個趔趄,身形不穩,摔在了玻璃碴上,吹彈可破的皮膚立刻鮮血直流。
而韓非子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等了一會兒,發現她確實沒有了行動的能力後,反手從自己背後掏出了一個圓滾滾的玻璃魚缸。
那隻是最普通的魚缸,隨便去市場上逛一圈就能買到的那種,我實在是想不到該怎麼用它帶走真理子。
更何況,真理子還是如此凶猛的食人魚。
就在我困惑之時,韓非子從窗台上出溜下來,把那個魚缸像拔罐一樣,扣在了她的後背上。
見此,我甚至都開始腦補起了拔火罐的印記腫成一個人頭的場景。
我甩甩頭,默默保佑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等了一會兒,真理子身上確實是沒有多長出一個人頭,但是卻是在慢慢解體成為了一粒一粒肉色的沙子。
這沙子在天花板上盤旋,最後形成了龍卷風一般的形狀,自上到下鑽進了韓非子的魚缸之中。
我看到這幅景象,用驚掉下巴來形容我簡直毫不為過。不顧之前的過節,我往前湊了湊,想看清魚缸之內的情況。
韓非子見狀,立馬就明白了我的想法,手臂伸直,儘可能的靠近我,同時抖了一抖,像逗小孩兒一般眨眨眼。
我一陣惱火,但是為了那個魚缸,我忍了。
魚缸裡,碧海藍天,沙礫閃爍。巨大的椰子樹葉籠罩出一片陰影,椰子被整齊的碼在樹底,隻是單單看著,就讓人感覺渾身清涼。昏迷不醒的小池真理子正臥在那陰涼之中,露出了湛藍的魚尾,看起來睡的很熟。
我不覺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魚缸裡儼然是另一個世界!
“裡麵風景很好。”韓非子更像是在逗孩子了。
“不了,謝謝。”我神色一冷,退回了之前的位置。
“走了,我會替你們和泰戈爾老爺子問好的~”語畢,他一個翻身從樓上跳了下去。
一片鴿羽紛飛。
“那是什麼?”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捂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緩了緩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