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微弱的聲響,第二刀切割完畢,此刻的玉石已無甚價值,連工作人員也未多加留意,任其自行倒下。
圍觀者紛紛轉目注視,儘管這些老練的人已有心理準備,但賭石的魅力就在於此,不到最後,誰也無法預知結局。
可惜,期待的奇跡並未降臨,兩麵切口依舊漆黑一片,隻有堅硬的岩石,這玉石如今已無法稱之為玉石,隻是一塊普通的巨石,那一千萬可謂徹底打了水漂。
"來,派人去,彆讓他失血過多死在這兒。再給我一把銳利的刀,我要親手割下他的手指。"馮少峰放聲大笑,眼中閃爍著對祁安如狩獵者看待獵物般的光芒。
祁安瞪了他一眼,淡淡回應"急什麼?我還沒切完呢。"
"你看還有哪裡可切的?橫豎兩刀都試過了,你要把它剁成碎末才甘心嗎?"馮少峰麵色陰沉,已迫不及待要取祁安的手指,任何阻礙此刻都令他不悅。
"我不是說了還沒切完,你就耐心等著。"祁安語氣加重,他即將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馮少峰的囉嗦此刻讓他略感煩躁。
聞言,馮少峰正欲發作,薑華不動聲色地揮手,眾人立刻上前,將祁安和馮少峰隔離開來。
"薑哥,我已經很給你麵子叫你哥了,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是要庇護他,跟我馮家作對?剛才的事大家都聽見了,是他自己提出以手指為賭注,你在這個行業多年,應該明白什麼叫願賭服輸吧?"馮少峰看著薑華,手高高舉起,若薑華執意乾預,他也不懼動手。
"你比我年輕幾歲,我就叫你一聲弟弟。祁安是我的人,他做的事情我自然要負責。你們的賭約到結束時我不會插手,但現在祁安說還未切完,你就沒有動手的權利。"薑華的臉色變得嚴峻。
他在商場馳騁數十載,儘管祁安和馮少峰等人出於敬老尊賢喚他一聲大哥,但年過不惑,若在彆處,他們這些小輩喊聲伯父也是應當,因此他的話語權不可謂不重。
馮少峰麵色微變,又怨恨地瞥了祁安一眼,冷聲道“那就瞧好吧,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在這塊頑石中雕琢出花朵。隻要他敢切,就算切到月上三竿,我馮少峰也奉陪到底。”
嘴上這麼說,馮少峰的臉色卻愈發煩躁。他確信祁安已無翻身之機,因此急切地期待著結局的到來。
然而,他不能無視薑華的顏麵,畢竟這場賭局由他發起,石頭已垮,本就有失公允,他不能再太過火。
若惹得眾人反感,那他就得不償失了。他未來要接手公司,若無法服眾,將來必定困難重重。
“夠了,少廢話,安心等著吧,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江萊忍無可忍,想起龍魂給他們造成的困境,對馮少峰的恨意滔天。若非不宜暴露,她早已對馮少峰下手了。
祁安的賭注,其實她並不太憂慮。石頭看似垮掉,就算祁安真丟了兩根手指,以鳳流的秘法,再生出兩根並非難事。
實在不行,她便宣稱祁安是她的夫君,有了這層關係,長老們應該不會拒絕。
馮少峰被女子這般嗬斥,麵子上掛不住,但他也無法對女子怎樣,隻得咽下這口氣,將怨恨儘數轉嫁到祁安身上,暗自盤算等會動手時要在刀刃上抹些辣油。
各懷心事的人們,唯有祁安全神貫注於玉石之上。
他疾步上前,手心貼緊玉石的切口,細細感受。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祁安身上,然而片刻後,他竟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