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傅玲疾走幾步上前,狠狠推開打板子的幾個婆子。
“娘!”
她跪到地上,小心翼翼去解周氏身上的繩子:“愣著乾什麼,還不過來扶著我娘?!”
周氏的丫鬟趕忙上來。
柳雙雙豁然起身:“柳傅玲你大膽!周氏一個妾室你居然敢直呼她娘?!”
“我是第一天這麼叫麽。”
柳傅玲滿目冰冷:“妹妹還沒習慣嗎?還是說,你想叫我去各處說說我娘是怎麼被降妻為妾的。”
“你說了又如何?”柳雙雙不屑。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誰還管這事?
柳傅玲:“聽說你舅舅正是升職的關鍵時候,若我去禦史那兒遞個狀紙,你猜你舅舅這官還升不升的了?”
舅舅升職至關重要,萬萬不能出事。
柳雙雙臉色難看。
“玲兒,不要。”
周氏哆嗦著手拉住柳傅玲,她疼的滿頭大汗,強撐著對柳傅玲一笑。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千萬不能衝動,這會連累你爹爹的。”
柳傅玲抿唇。
她娘的一生很簡單。
一切都以父親和她這個女兒為主。
為了柳傅玲,她可以做妾室,被任意打罵欺壓;為了爹,她可以犧牲自己,忍下所有苦楚。
可她得到了什麼?
在這後宅,她像個死人一樣守寡一生,人人踐踏,最後被病痛纏身,連去了的時候都是一身痛苦。
人命。
真的是天定嗎?
不!
既然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