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帶來的傷害和糟糕的始亂終棄。
看著看著(),他的觸手又變得濕答答的了(),洶湧的愛意衝擊著他的大腦,像暴風雨中的呼嘯而來的海浪。
聲帶開口:“老婆,我好愛你……”
方行舟專心開車,空出一隻手來捏了捏聲帶柔軟的尾端:“我知道。”
陸見川把半個腦花都擠進副駕,緊緊貼著愛人的側臉,溝壑摩擦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仿佛在用看不見的舌頭舔愛人的側臉。而如果有人不幸朝車廂裡看過來,便會看到一個駭人的龐大怪物對清瘦的年輕男性垂涎,似乎隨時要將他吞進肚子裡,或許會嚇得當場精神失常。
好在他們回家的時間是後半夜,街上並沒有太多行人和車輛,整個香杏街正陷在美夢裡。
方行舟低調地把車開進車庫,打開全部車門。被擠了一路的觸手立刻湧出車外,卷起方行舟往家裡爬。
幾天沒回來,家裡落了不少灰塵。
方行舟身上又是血腥味又是消毒水味,一進門就把外套脫進臟衣簍裡。怪物十八條觸手同時拿起吸塵器、拖把、抹布、擦窗機、臟衣簍、垃圾袋……然後用幾十雙眼睛殷勤地看著方行舟,道:“寶貝,你先去洗澡。”
方行舟確實受不了一身味道,點點頭,先去了浴室。
陸見川終於無所顧忌,觸手揮舞成殘影。
吸塵器吸乾淨灰塵,拖把緊隨其後將地麵擦得蹭亮,其他觸手在同一時間清潔全屋玻璃、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裡清洗、擦拭家具上的落灰、清理廚房……
十八條觸手似乎各有意識,進行得高效快速、井井有條,不到五分鐘便讓家裡煥然一新。
陸見川放好所有清潔工具,然後爬到浴室門口,腦花貼到門上,看向裡麵洗澡的人。
聲帶禮貌地敲了敲門。
“舟舟,我把你的衣服洗了,”他躍躍欲試地說,“你想穿哪件居家服?絲綢的那件可以嗎?我拿給你。”
裡麵的水流應聲而停。
陸見川屏息等待片刻,看到浴室門開了一條縫。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裡麵探出,皮膚濕漉漉的,握住了陸見川不停蠕動的觸手,是擁有交接腕的那根。
陸見川輕輕一顫。
五指收緊,把祂拉進浴室裡。腦花由粉轉紅,無比絲滑地流進浴室,再“嘭”地一聲將門飛快帶上,觸手蠕動,迫不及待卷住愛人還在滴水的腳腕。
“行舟……”
腦花急急靠近,渴望一個親吻,卻在最後的五厘米被方行舟的手掌抵住。
猩紅的眼睛們疑地眨動,用滾燙的視線劃過愛人泛著水光的細膩皮膚、略顯消瘦的白皙肩頭、淡到幾乎看不到汗毛的修長雙腿,以及……右手握著的刷子。
然後,祂看到方行舟鎮定地把花灑拿下來,迎麵把腦花澆了個透濕。
陸見川呆了半秒,下意識地甩動水花,把水全甩在了方行舟身上。方行舟微微皺眉,拍了拍腦花,道:“彆動。”
() 怪物老老實實地在他麵前立好。
方行舟拎起最近的那根觸手,把它翻到腹部,一個接一個地點檢口器,忍不住眉頭越皺越緊:“在異研所是不是吃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口器裡全是血沫,有些都凝固成了黑色。”
陸見川朝自己的觸手看了一眼,皮膚馬上就變紅了。
祂的注意力一直在方行舟身上,沒留意到自己觸手上全是血、肉渣,以及剛剛打掃衛生不小心蹭到的灰塵。
祂用力嗅了嗅,總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有臟臟的味道,害怕弄臟方行舟,於是紅著腦花想把觸手縮回來:“我馬上把自己洗乾淨。”
方行舟握著觸手不放。
他把浴缸裡放滿溫水,然後將臟兮兮的怪物牽到浴缸裡,看著十八條觸手有些局促地擠到一堆,快把水全部擠光。
他打量片刻,道:“坐著彆動,等我一下。”
陸見川聽話地蹲在浴缸裡,看著方行舟短暫離開浴室,很快又拿了卷尺回來,站在浴缸麵前,問:“最長的觸手是哪根?”
十八根觸手同時開始活躍,前赴後繼往外麵伸,都想成為“最長”,結果不出所料地濺了方行舟一頭水,然後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
觸手們不甘地蠕動,在日光燈下看起來像恐怖的森林巨蟒。陸見川花了一點時間平息觸手們的內訌,然後清點了一下長度,探出有交接腕的那根,微微低頭:“這條應該是最長。”
方行舟量了一下觸手的長度,然後依次量好孕囊和腦花的寬度,將數字記在手機裡,道:“現在的浴缸和床都太小了,明天按你的尺寸買新的。”
幾十雙眼睛同時亮起,頭部興奮地收縮,嗡嗡道:“老婆,你對我真好。”
方行舟把花灑取下來:“自己拿好。”
觸手乖乖把花灑拿好,對準腦花。
方行舟搬來小板凳,站在上麵,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到處濕漉漉的,把刷子上擠滿沐浴露,從腦花最上麵開始刷。
陸見川的頭部極為敏感,剛一碰到便瘋狂顫抖,顏色由粉變紅再變藍,像一隻巨大的變色水母。
方行舟笑了,眉眼彎彎的:“忍住,我會刷快點。”
聲帶發出陣陣詭異的呻.吟,分不清是笑是哭:“癢……舟舟……癢……”
方行舟不為所動,飛快把一半腦花塗滿泡沫,眼睛們紛紛跑到另一邊,等老婆把這半邊刷乾淨後再移動回去。
刷完腦花,已經過去了快一十分鐘。
方行舟緩緩吐一口氣,看著煥然一新的水母蓋,在上麵印下一個吻。
陸見川癢得奄奄一息,腦花不停起伏,交接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探出體外,腫脹不堪,緊緊貼著方行舟的小臂。
方行舟休息兩分鐘,隨後將粉色的交接腕拎在手裡,打量片刻。
他嘴角帶著笑意,禮貌詢問:“可以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