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聽了下去,聽到張秋玉歇斯底裡的聲音:“什麼叫我自私?什麼叫我和陳梅的恩怨?這不也是你和陳梅的恩怨嗎?”
“你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沒說過你結了婚!”
這一句話擲地有聲,狠狠敲擊在了少年的心上,他要緊緊抱著籃球,才沒讓球落在地上。
“不要無理取鬨了,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現在最重要的是小恒的學業。”
喬建斌的聲音要比張秋玉平靜很多,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仿佛瘋狂的人隻有張秋玉一個,“你今天也看到了,小恒對著喬可矜要乖一點。”
“是,我是看到了。但就是為了小恒,才更不能讓喬可矜來給他補課,她自己都是個學生,能教小恒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陳梅對你念念不忘,她隻怕是做夢都想把我擠走。現在讓喬可矜過來給小恒補課,天知道她打的是什麼好算盤!”
“你想得太多了。”
“是你想得太少了!”
張秋玉仍在嘶吼:“喬建斌!你是心疼你的寶貝女兒了?是不是看陳梅把她管得太嚴,心疼她從小就天天寫練習冊寫到半夜,舍不得了?所以想把她接過來?”
大概是覺得她的想法荒謬,喬建斌也提起了嗓門,“你在胡說什麼?我要是心疼她,又怎麼會為了你和小恒跟陳梅離婚?”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小恒是個男孩才和陳梅離婚的……”
房間裡的爭執還在繼續。
喬宇恒也不知道他聽了多久,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才偷偷出了門,就像從來沒有回來過。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他會常常想起這個傍晚。
曾經自認為是宇宙中心的少年,在那一刻突然發現,他才是最多餘,最不該存在的人。
因為他的存在,破壞了喬可矜的家庭。
“那時候我感覺世界都崩塌了,不過後來我一直很慶幸那天聽到了,否則我還會像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樣,一直對你惡語相向。現在想想那時候對你的態度,我都特後悔。”
喬宇恒低著頭,說:“姐,對不起。”
也是到了這時候,喬可矜才明白喬宇恒為什麼會在第二次見她的時候態度驟變。
她側目,看著喬宇恒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上了,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我是討厭過你,不過很早就原諒你了。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除了最開始對我態度不好,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你現在真的不討厭我嗎?”
“不討厭。”
喬可矜很肯定地點頭,隨後看了下手機時間,說:“已經比平時晚很多了,不要想這些浪費時間的事了,早點去圖書館搶座位。”
中午的座位並不好搶,前幾次是他們去得早,找到了好位置。
回憶過去花了太長時間,他們比平時才晚了十多分鐘到圖書館,就一眼望去全是人了,從一樓走到了四樓才找到了兩個連在一起的座位。
最近補課要比上學的時候頻繁,喬宇恒不會的題喬可矜基本都講過了。
經過一年多的補課,他的基礎也都打得不錯了,喬可矜找了幾套用來拔高的卷子給他,趁著他寫卷子的時候,寫了寫雇主的暑假作業。
這麼一大摞作業擺在桌麵上,存在感實在是高。
喬宇恒是想專心寫題的,隻不過每寫完一題就忍不住看看喬可矜,再看看這些作業,後來實在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