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我見春山 去病棄疾 5466 字 2個月前

謝照熹很是不服氣,梗著脖子衝師父的背影小聲說道:“我就不守孝,能把我怎麼樣?”

齊麟看師父師娘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才悄悄問謝照熹:“師姐,我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謝照熹看他扭扭捏捏,饒有興致地問:“什麼?”

齊麟撓頭,聲音小了一點:“你們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為什麼謝大人去世不見你傷心?”

問完,大約是覺得太過冒昧,心虛地補一句:“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謝照熹笑道:“我當是要問什麼呢,師父沒有同你講?”

“師父也知道?”

“師父在收我為徒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一直瞞著我呢,直到謝遜死了才同我講。”

“其實說起來也並沒有什麼,謝遜是靠著我娘親家族的勢力高升的,我娘一死,他就迫不及待迎新人進門,我看不慣,就離家出走了。這種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之人,我才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齊麟愕然,他聽聞的謝遜,一生清直,剛正不阿,唯一受人詬病之處便是妻喪未過再娶。

他性格溫和,和誰都處得很好,總覺得萬事皆有商量的餘地,絕不會到翻臉的那一步,遑論斷絕關係。

他溫和地表達自己的立場:“可他、終究是你爹……”

謝照熹臉上笑意僵住,眼神卻淡漠:“從小到大隻會貶低我;我離家出走也沒來尋過我;師父寄信給他,他說讓我出門在外彆打謝家的旗號丟他的人,你說的是這樣的爹嗎?”

齊麟默然,原來這就是師姐之前以“馮熹”之名在軍中行走的緣故。

縱然謝大人有再多的不是,師姐是小輩,也沒有離家出走的道理。

但他不敢說,怕被打。

謝照熹對此卻滿不在乎,她給齊麟的銀錘塗上白色的粉末,隨手折了一根樹枝,將一隻手背在身後,笑嘻嘻的:“我讓你一隻手,十招之內,你的鐵錘能挨到我的衣角,就算你贏!”

齊麟早就見識過她的功夫:“不來不來,每次我都挨不到你,跟狗轉圈追自己尾巴似的。”

“那要不我追著你打,打到你不想再打為止。”謝照熹雙手抱胸,態度蠻橫。

齊麟拗不過她,隻得從命。

謝照熹像隻靈活的耗子在齊麟周身鑽來鑽去,每次都是要挨到她衣角了,又從眼前飄過,七八招下來,謝照熹的衣角上沒沾一點白,齊麟的外衣已經叫她手上的樹枝給刮破了。

齊麟已經氣喘籲籲,他運錘的速度根本趕不上謝照熹身形的變化,她心裡有數,再過半晌,他就會討饒。

謝照熹遊刃有餘,勝券在握,不提防花園的轉角有個清瘦的背影倏忽而過,飄過一片皓白色的衣角。

謝照熹晃了晃神,手臂上不慎沾了一點兒白。

齊麟著急忙慌地停下:“師姐,我沒傷著你吧?!”

他這流星銀錘重達八十斤,就是瓷實地往地上一放,也得砸出個小坑,更彆說砸在了她的皮骨上。

謝照熹搖了搖頭,鬼使神差朝那片衣角追過去了。

萬筠堂內。

裴玹與薛竹隱和顧修遠對坐,一杯清茗茶香嫋嫋。

他是薛竹隱的客人,謝遜去世後,薛竹隱堪堪回京,朝中大員一損一補,難免有人事調動,薛竹隱如今任尚書左仆射,正是裴玹的頂頭上司。

裴玹端坐於席上,將一疊劄子遞過去,滿臉歉意:“休沐之日還為公務來打擾薛大人,實在是公事緊急,望薛大人寬宥。”

顧修遠卻不滿,薛竹隱平日本就繁忙,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可以陪陪他。剛剛他好不容易將人哄去尚翠軒,沒說一會話,就有下人報有客來訪。

他支著下巴,懶洋洋地打量裴玹,長相清秀,舉止端方,是薛竹隱年少時會喜歡的那種類型,心中的不爽又多幾分。

哼,不過是個小白臉罷了,也難怪他那徒兒會逃婚。

顧修遠殷勤地磨墨,巴不得薛竹隱批快些:“你知道就好,公文簽好就快回去吧,難得休沐,多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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