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青樂了:【行啊,我跟你一塊兒去,躲你殼子裡看戲。】
憐青便回應道:“就來,尤小姐剛約我去聽唱片,我同她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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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樓廳堂,見她們二人一同過來,關承望並未多說什麼。
關家人多,平日都是大廚房統一做飯,各房按需領回去。想一塊兒吃的可以在小餐廳吃,不想的就單獨吃。除了年節聚餐,鮮少有一大家子人坐一起的。
這會兒長方桌邊坐的是關承望和三位太太,小輩裡隻有關蘊晗和趙穗芳。
蘊青心裡犯嘀咕:【老頭今天吃錯藥?】
憐青差點笑出聲。
關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直等這頓飯吃完,關承望才開口道:“小六,爸爸特意叫你來,不是為著多大的事兒,隻是想讓你和小七兩個人握手言和,不要再鬨孩子脾氣了。”
蘊青已經和憐青換回各自的身體,聞言道:“爸爸這話是什麼意思?”
關承望不答話,掃了眼一旁的憐青,似乎才發現有這個人。他點了袋旱煙邊抽邊道:“唔,尤小姐也在。”
嘴是這麼說,麵上卻不在意。
畢竟隻是落魄家族裡即將過門的小媳婦,他一個當家大老爺,就算說的話難聽,她也不能怎麼樣。
“小七年紀小,你做姐姐的不能比她還不懂事。”關承望叼著煙杆子,微眯眼,“昨兒是小七與尤小姐之間的齟齬,可是好端端的,小七為什麼要跟尤小姐過不去?”
言外之意,這都是蘊青的錯。
蘊青心火蹭蹭往上冒:“敢情您就是疑心我唆使憐青陷害關蘊晗!”
一旁的三姨太趕緊道:“蘊青,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小七受罰是應當的。隻不過,她跟尤小姐確實無冤無仇的……”
她刻意頓了頓,覷著憐青道:“尤小姐和蘊青關係好,小姑娘家嘛,鬨著矛盾,耍點手段總是有的,不是大事。”
“從小到大,小六和小七哪天不掐架?小七做錯事,受罰是應該,隻是親姐妹之間不能就此離心啊。”三姨太適時看向大太太,“太太,蘊晗知錯了,禁足半個月無傷大雅,要是沒個期限,到底影響孩子學業。”
“她是個沒心眼的,黑的就說黑,白的就說白,打小身體不好又愛哭,被欺負了隻能跟大人告狀。”三姨太歎了口氣,“唉,不說了,都是孩子們的小事兒,追究下去誰的臉上都不好看,不如就此翻篇,蘊青,你也原諒你妹妹,彆再和她過不去了。”
“小七,過來和你六姐道歉。”她又說。
蘊青一把按住關蘊晗的頭,給她推了回去,氣得笑出聲:“我說呢?我回國這幾個月除了接風宴,哪裡還吃過一頓這麼多人的飯,原來在這裡等著我。”
“秀姨好厲害的嘴啊!這是不容我辯駁,三兩句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硬把罪名給我安上了是吧?!”蘊青倏然起身,筷子啪地一甩,發出乒鈴乓啷的聲響,“這鴻門宴誰愛吃誰吃!”
說罷轉身就要走!
關承望怒喝:“你敢走一步試試!關蘊青,你在國外就學到了目無尊長,無法無天是不是?!”
“你秀姨哪句話說錯了?!你從小到大就這個霸王模樣,誰都說不得你一句。每次欺負完你妹妹還不認錯!她不懂事,但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反而是你,打斷你的腿你也從不聽長輩的話!”
蘊青毫不避諱,轉頭同他對視:“怎麼樣?要不要再打斷我的腿?就像當年不許我去留學一樣。”
“混賬東西!再說一句試試!”關承望猛然抓起白瓷碗就扔,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瓷碎片濺到蘊青的臉上,滑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眾人驚訝!
二姨太忙上前查看傷勢,“阿彌陀佛,幸好沒多深,來人!去叫林醫生!”
“你也造反嗎?!”關承望說,“今天沒我點頭,誰也不許踏出這裡半步!”
大太太冷喝:“關承望!”
“程晚靜,你想說什麼?你有沒有當家主母的胸懷!你是關宅的大太太,甭管是不是你肚子裡生的都是你的兒女!你要偏幫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