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銀聽出幾分不快,忙找補:“世子既然這樣說,那下次再有什麼好事兒,我便也算著您的,到時候您可千萬彆嫌棄。”
世子沒說話,擦完了刀鞘,滿意地把刀放下,猛一抬頭:“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阿銀舀茶的手頓住:“……”呃,她今天該叫什麼好呢?
一絲淺笑自他嘴角飛閃而過。
這麼問,自是逗她的。半晌,卻見這丫頭一直發呆,沒想出來今兒叫什麼好。
於是他難得地樂了,盯著那張糾結的臉看一眼……又看一眼……
瓷白圓潤的臉蛋被酒暈開一層紅暈,粉嘟嘟水|嫩|嫩的,透著一股嬌憨味道。
不過,這姑娘分明一點兒也不嬌,也不憨,倒是滿肚子算盤。
從未見過這樣的姑娘。
也許,是他見過的女人太少了吧。
小水壺滋滋冒著熱氣,書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窗外的雪靜悄悄地飄落,悄然在屋頂樹梢積起綿軟的雪白。
今冬格外冷些,十月末便下了這麼大的雪,凍得那姑娘的手也透著抹紅。
“嗞!”荊子燁倏地將刀抽出,大步朝她走去。
阿銀被這一聲兵刃劃響嚇得手一抖,將茶葉撒了一桌子。不知為何,世子竟握刀而來,她下意識地便往後猛退一步。
不、不至於吧,她也就一會兒沒答話。
世子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卻越過她,走到了一旁的多寶閣邊。那多寶閣上放著一塊壽山石雕的荔枝,紅豔豔的,白嫩|嫩的,精致好看得緊。
他一刀下去,削掉邊上完整的一顆荔枝。
阿銀看得倒抽氣,好鋒利的刀!這要是真削在她脖子上,保管切口也這麼齊整整的。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從內到外都感覺涼颼颼的。
“喏,”世子將那顆削下來的荔枝遞到她麵前,“以後就管你叫‘小荔枝’,如此定不會忘了。”
啊?
阿銀有點兒發懵。
她曉得的,大戶人家會憑喜好給下人改名。但她簽的是活契,想走隨走,實在沒有必要改名。
鑒於世子記性不好,實在要改,她也隻能認了。隻是……
阿銀使勁兒地搖了搖頭:“要不還是叫‘馬屁精’吧,更好記。”
世子看著她:“不喜歡?”
阿銀為難:“我若年芳十四,倒很是喜歡這般有趣的小名兒。”
可她已經十九,再過半年就要滿二十,背地裡都要被叫一聲老姑娘了。叫這麼個嫩得能掐出水的名兒,不嫌惡心麼。
荊子燁收刀入鞘:“你多大?”
“十九。”
“十九?”他眼中浮現一絲懷疑,“我見你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