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圍牆下真的沒有狗仔，隻有他，斜靠在一棵梧桐樹旁，不耐煩地說：“真慢。”
秦若錚有一種他們約好了的錯覺，愣在牆頭上看著那張俊朗的臉。他長得真的不比跟她搭過戲的男演員差。
他走到圍牆下，揚起頭，衝她張開了手臂，“跳！”
真有意思，一眨眼睛，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
她的人生，仿佛每八年都是一個轉折。
秦若錚終於心平氣和了許多，擰開了一瓶礦泉水。
怎麼斯斯文文的喝水，她早就學會了。
可她現在不想。
她像小時候一樣，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了半瓶，扭頭問他：“你很缺錢嗎？”
林焱至不明所以，但又覺得她之所以這麼問，還是跟上一次的誤會有關係。
他皺了皺眉，在想是否要澄清。
還記得第一次見小老頭，他善意地給了她一塊麵包，她根本沒吃過那麼精細的東西，可她咽了咽口水，拒絕了。
她不喜歡被人施舍，告訴他：“我可以打工跟你換，你們在黑黑的大機器前演的東西，我也會！”
小老頭還真的給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角色，她算本色出演，演一個去男主角家報信的小孩，她穿著露著腳丫的布鞋，在山道上飛奔，攝影師跟著她拍了兩條，差點跑沒了半條命。
後來……她就成了影後。
但她很冷血，從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情，因為好人沒好報，像小老頭兒，死了死了還要被人潑一盆臟水。
半晌沒等來林焱至的回應，秦若錚故意不看他：“我可以借你……十萬……你去做個小生意！擺個攤什麼的，應該夠。”
林焱至大約是被她的“慷慨大氣”砸暈了，悶哼了一聲：“我在跑馬地邊擺攤，賣木雕。”
秦若錚不太相信：“那你今天不做生意了？怎麼跟彆人來這兒？”
“我跟誰？”林焱至眯了眯幽暗的眼睛。
秦若錚的腦海裡閃過了那個穿著雜亂花色連衣裙的女人。
很顯然，林焱至也想到了剛剛故意坐在他身邊的女人，冷笑：“喔，你以為我來這兒跟彆人開房？”怪不得從剛剛就開始陰陽怪氣。
這個反問莫名讓人心虛，秦若錚乾巴巴地笑了笑：“啊，原來不是啊！”
林焱至的氣壓很低：“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賣家值不值錢，有的時候取決於買家的購買能力。
秦若錚實話實說道：“彆這麼說，看跟誰。蘭二雖然不正經，但她大方，聽說她送上一任男友的汽車，好幾百萬。”
林焱至不想聽到蘭二的名字，忍了口氣問：“你呢？”
秦若錚指了指自己：“我，我沒錢，要我的話，頂多……十萬。”
林焱至被氣得頭昏，滿腦子都是他不值錢，他居然隻值十萬！要知道港城人的平均薪資，每月都有三萬。
她知不知道，他上個月投資了一家小型的科技公司，第一筆資金是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