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言嗤笑了聲,玩味地咀嚼一家人這三個字,他道:“我沒有催債的意思,不過既然二叔提到了,這些陳年舊賬是得算一算。”
“想要我的房子?行啊,賬填平再說。”
謝知:……
他的臉霎時變成了豬肝色,今天他來這兒是乾嘛來了?肯定不是為了還錢吧?
謝知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沒錢,你少蹬鼻子上臉。房子的事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找老爺子說去。”
謝不言緩慢地一點頭:“去找。我記得你那個酒樓,新招的會計不錯,做賬是一把好手,改天讓我見見?”
謝知瞪圓眼睛,冷汗霎時噴薄而出,浸濕後背,他甚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酒樓這幾年根本沒賺多少錢,可還得交那麼重的一筆稅,後來他找了個會計,也是經人介紹,說是可以合理避稅,表麵是這麼說,可實際的操作大家心知肚明。
做賬這事兒茲事體大,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謝不言又是怎麼聽說的??
要是被捅出去,那一切都完了。
他鬆了鬆領口,第一下都沒摸到領口在哪兒,定了定神:“大侄子,這其中必然有誤會!”
謝不言上前一步,輕飄飄地在他耳邊道:“彆的也就罷了……”
“再敢插手我的家事,後果自負。”
最後四個字,聲線泠然清晰,如砸在謝知心頭。
隔了幾步遠的距離,晏青瀾有些不滿,吵架也就罷了,這兩人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還得背地裡說小話?
他努力側了側耳朵,想要聽個順風消息,啥也沒聽著。
再一轉眼,謝知臉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咬著牙道:“小瀾,今天是二叔冒昧了。”
原來你也知道你提的那些要求有多冒昧,晏青瀾忍住了想吐槽的心。
他有些抓耳撓腮,兩人最後到底說了句什麼?
晏青瀾咬著糖球,望著謝知灰溜溜離開的背影。
過了會兒思緒飄轉,這糖還挺好吃,一點不膩,是很清新的桃子味,咬開後有股很輕很淡的薄荷爆開,甜中多了分涼爽,像是冰鎮後的桃子咬下桃尖的那一口。
回過神來,謝不言在旁邊看他,那雙清淩淩的眸裡倒映出他的身影。
晏青瀾有點炸,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移一小步:“我們這會兒可以回去了吧?”
他說話的時候,空氣裡彌漫著股清甜的水果香,與他身上的柑橘香混成一種獨特的香味。
謝不言盯著他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你在吃什麼?”
“水果糖。”晏青瀾從口袋裡又掏了掏,艱難地摸出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