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虛的楚林冷汗都下來了,第一反應便是躲:“你等等,我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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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電話鈴聲驚醒的時候,謝不言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
他反應了兩秒鐘,閉了閉眼睛,伸手去拿手機。
林岩打他電話幾乎都打瘋了,連續五個未接來電和微信電話。
他估摸了會兒事情嚴重程度,這是半夜地球炸了,他來打電話通知他?
謝不言點了接聽,半邊身體倚在床頭,抬手蓋了下手機過於刺眼的屏幕光線。
“哎呀我的媽,哥你終於接電話了哥。”林岩都要哭了,“你猜猜我在哪兒?”
謝不言聲音微啞:“在哪兒?”
他已經在思考,如果林岩來找他是除了地球爆.炸之外的事情,他第二天起來應該把對方埋哪兒。
“警察局,”林岩整個人都木了,他一字一頓地道,“我在警察局。”
謝不言:?
林岩處於淩亂的狀態裡:“這事兒我確實很抱歉,沒想到中心裡有個變態,居然半夜闖進彆人宿舍裡偷拍……”
謝不言維持著不多的耐心聽他說完,隱隱有不太好的預感。
如果這事兒跟他沒關係,林岩不至於大晚上打電話找他。
下一秒,林岩道:“他偷拍的是晏青瀾,然後被打了一頓,報警了。兄弟,我是真沒想到居然中心裡還能鬨出這種事。”
得知消息的時候,林岩差點嚇得心臟驟停,培訓中心的聲譽先不論,謝不言可是他同窗四年的好兄弟,他看著對方四年苦戀修成正果,要是他心心念念的寶貝疙瘩在他這兒出了差池,他以後怎麼見諸位兄弟?
“彆說了,我真想閹了對方。年紀輕輕不學好,他整這出,我真他媽服了。”
在語序混亂顛三倒四的吐槽和歉意裡,謝不言快速拎清重點:“晏青瀾現在在哪兒?”
然後他聽見電話那頭林岩的聲音更虛了,簡直像是要立刻飄走似的。
“咳咳,”林岩清了清嗓子,“嫂子他現在在醫院。”
謝不言眉頭跳了跳:“他受傷了?”
等會兒,為什麼打人的是晏青瀾,在醫院裡的人也是他?
“嗯,是的。”林岩有點說不下去,他硬著頭皮道,“我現在正跟那變態一塊在警察局做筆錄,醫院那邊讓助理陪著晏青瀾一塊了。他受傷了,受的傷還不輕。”
說著說著他給了自己一巴掌,愧疚到不行:“兄弟,你乾脆把我打一頓出出氣吧,這事兒鬨得。”
“本來那變態也沒怎麼反抗,但是晏青瀾下手有點狠,他身體底子差,到醫院拍片,說是手骨折了……”
謝不言陷入沉默。
林岩也很尷尬,又尷尬又自責又憤怒又無語,諸多情緒如調色盤一般混合在他心頭,讓他十味陳雜,隻想仰頭看蒼天,而蒼天此刻漆黑一片。
謝不言下床拎了件外套,手機夾在腦袋與肩膀中間:“醫院地址告訴我一下。”
林岩忙不迭告訴他地址:“你快去吧,等天亮我就去醫院賠罪去。”
淩晨三點的街頭,夜深人靜,連鬼影都沒有半個。
趕到醫院隻花了二十分鐘,這個點開的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