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米八的糙漢子,穿個書穿成這副窩囊樣了?
嚴重的精神創傷讓晏青瀾正欲發作,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從窗邊走來,晨曦為其周身鍍上了層薄薄的光,他略微低頭,望向晏青瀾,開口問道:“你餓不餓?”
晏青瀾注意力被分散,下意識看了對方眼,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對方的腰部,那截勁瘦的腰線被收進褲腿裡,襯衫堆出幾條褶皺,拉出清晰的腰線,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有些斑駁不已的紅痕,並不甚整齊。
看上去像是狗啃了。
比起找變態算賬,當然是飽肚更重要,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怎麼在這裡?”
為了預防這段劇情,他可是提前跟謝不言強調過了,他不是說了不會管嗎?怎麼竟還是來了!
晏青瀾顧不得再為尊嚴扼腕痛惜,有些頭皮發麻,該不會,命運兜兜轉轉,該來的終究都會來吧?
小助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眼神在這兩人之間打轉。
一晚上的看護並沒有對謝不言造成什麼影響,他依舊是那副淡然倦怠的模樣,似乎對什麼都不太上心。
他輕飄飄地開口:“來這裡還能乾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的笑話。”
晏青瀾:……
他真是謝謝他第一時間不辭辛苦地來看這個笑話。
晏青瀾多少是個愛麵子的人,但在麵對謝不言時,他覺得不用要什麼麵子,他在對方心裡的形象自然是越差越好。
就在這時,晏青瀾肚子叫了兩下,他立刻不失時機地轉移話題:“我餓了,想吃好吃的。”
謝不言嗯了聲,似乎有些冷笑的意味:“我當然知道。”
為什麼晏青瀾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些陰陽怪氣的味道?是他的錯覺嗎?
晏青瀾忍不住多瞅了謝不言兩眼,沒瞧出什麼端倪,在饑餓的驅使下,他報出一連串菜名:“我要吃清蒸帶魚,紅燒螃蟹,雙椒雞丁,麻辣兔頭……”
小助理適時提醒道:“醫生說你現在得忌口,晏哥咱們這方麵還是得注意些,之後還要上節目呢。”
都素了這麼多天,晏青瀾再忍下去都覺得自己快成兔子了。
“沒關係,醫生應該也說了,病人的心情愉悅有助於恢複吧。”晏青瀾乾巴巴地抬頭,“謝不言,我餓。”
他的眼眸乾淨澄澈,柔軟得像是沉在湖底的玉石。
謝不言與他對視了幾秒鐘,喉結輕滾,卻也說不出什麼彆的字來。
*
晏青瀾的傷確實是不重,骨折也隻是輕微錯位,連住院都不用,吃完飯中午就能離開了。
林岩親自來接的他,一通賠禮道歉,十分熱情,還帶了束花來,說是為了慶祝他出院,一束十分惹眼的火紅玫瑰。
晏青瀾連連推辭:“嗨呀哥,你跟我整這些虛的乾啥?那變態又不是你招來的,咱們都是受害者。”
林岩激動異常,態度懇切:“以後岩心培訓就是你的家,你以後在這兒的一切開銷全免!兄弟,這回確實是我疏忽了,這孫子我不告死他我跟他姓。”
話說到這個份上,晏青瀾再推拒的話,對方怕是會繼續過意不去,他於是便坦然接受了。
下午出院,林岩又給安排了頓接風宴,然後才給送回到培訓中心。
晏青瀾的左手這幾天都不能動,一周後可以去拆固定板,行動並不是很方便。
不過短短一天,他的房間變了副模樣,送來的補品和各種營養滋補的食材全都堆滿空地,看得人歎為觀止。
這其中有林岩送來的,也有晏家兩位哥哥的手筆,還有原主的其他親友。
晏青瀾隨意將東西收撿了下,在禮物堆裡發現自己前兩天買的啞鈴到了,他眼睛一亮,坐在地上將包裝拆開,一對很有分量的啞鈴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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