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被人……救,林稚年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欸,傅老師今天來得真早,咱們也快點。”他聽紀夏時催促。
君銳立在窗前,瞥見小操場上紀夏時拉著林稚年飛奔。林稚年被扯著跌跌撞撞跟著她,像隻小布娃娃。
他又想起一到假期來找妹妹玩兒的紀夏時,抱著粉紅封皮的失智小說跟幾袋薯片坐在沙發上,一邊冒桃心跟圓圓談自己對憂鬱男二的喜愛。不時還回頭看一眼練琴的自己,搖頭否定的樣子。
沉默寡言,苦著一張臉的,不就是林稚年?
自己今天不過早來一會兒,就有幸欣賞這麼精彩的戲碼。君銳心煩得不行,偏巧連城還站在旁邊兒澆花,時不時問他個人生哲學問題。
“你現在像個雕塑,我可以畫你麼”連城問。
“從小到大讓你畫的還少?關我像不像雕塑什麼事,想來我家偷著畫畫直說。”
“嗯,就說我買了新遊戲。叫上大家周末一起?”連城提議。
“你們家人最近不讓你畫畫卻讓你出來玩兒?這對勁兒麼。”君銳依舊擰著眉。
“誰知道呢。”
陽光溫柔地落在花葉上,豔麗花朵下的枝葉,泛起虛偽的塑料的光,無聲地抗拒著陽光與水。
小皮鞋發出哢噠聲響,女主角上樓來了,紀夏時早就放開林稚年,她因為半路看見了傅雪老師,而將林稚年狠心拋棄。此刻嘰嘰喳喳在傅雪身邊像隻小黃鶯,傅雪時不時偏過頭來,認真聽她說話。
君銳等了半天不見林稚年跟著上來,心情略有好轉,他轉身回班,順帶戳戳連城澆了半天的假花,喃喃念了句“浪費水。”
他等的人就在他身後幾步,落座的君銳抬頭看正走過來的林稚年。過道談天說地的姑娘側身讓了一下,林稚年說了句謝,坐回到他身邊。
君銳一邊翻書一邊神遊天外,感覺林稚年在這一周裡形成了一種對他的警惕。比如他剛想往人校服上畫個小花,筆蓋還沒開林稚年就發現並逃走了。也虧得他這點警惕,才讓自己沒做出更顛覆自己的事。
林稚年今天心情看上去不太好,是因為紀夏時半途拋棄麼。
“今天挺乖的嘛!君銳。”進到班級的傅雪看他在翻書。
“那是,不像有些人,一大早就爭風吃醋。我是沒那麼熱鬨。”
君銳說話間瞧著林稚年,視線瞥在他書包上,將玩偶戳了一下轉過來。看見小玩偶跟紀夏時包上那隻小兔子完全不是同款,放下心來。
傅雪摸摸鼻子,想不出誰早上又惹君銳不高興了。
惟有林稚年毫無所覺,剛被曾經的同學撞見,他還心虛著。
早間陽光照在飲水機上,在身後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映在老師腳邊。傅老師已經將書架擺好了,遠遠一瞧像另一道有實體的彩虹,這份勞動成果還是挺漂亮的。
林稚年從書包裡掏出要放進圖書角的書,他瞄了眼君銳課桌上擺著的兩本,不自覺記在心裡。
今天君銳好像安安靜靜,難得今天跟他沒起一點兒衝突,似乎都沒理睬自己。
一整天的課,每一門都留作業,就算是隻留一點加起來數量也很可觀,留給林稚年胡思亂想的時間不多。
放學的時候,同學們自行在圖書角擺好書,表格掛在一側自己錄入,誰借閱誰簽字
林稚年一個人拖到最後,書架裡君銳放的那兩本書還有一本沒被借走,他揣進了書包裡。
背包裡多背一本書,本來很難有什麼感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