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破壞花草啊!》全本免費閱讀
林稚年短短十七年從來就沒有感受過這麼舒適的同學關係。
一組人中間唯有紀夏時煩惱過量,她連續一整周都戰戰兢兢,上課時間前後左右幫忙遞紙條的請求一律回絕,下課時間也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讀書。小鏡子都不藏在袖子裡偷偷照了,就連坐在前麵的君銳不老實也要挨她的咳嗽聲。
“咳嗯。”
“這都下課了。咳什麼你,多吃點咽喉含片。”君銳一邊拽著林稚年說話,一邊從包裡單手掏了掏,摸出一板藥片看也不看就扔她桌上了。
紀夏時悻悻接過來,像能試出毒來一樣,晃了晃透明泡泡裡的咖啡色三角小藥片,扣開鋁箔紙吃了一顆。本來什麼事兒也沒有,咳了一上午,還真有點嗓子難受。
棕色小含片嚼在嘴裡酸酸甜甜的。紀夏時想著一天能不能多吃幾片,仔細看了看小字“健胃消食片”。
……
其實大家都覺得紀夏時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主要是怕自己在物理課上的‘突出’表現,會動搖她未來物理課代表的位置。畢竟她本來就不是班裡物理成績最好的那個。
但整個七班除了她,還有誰願意做物理課代表?這可是每天和班主任親密接觸機會最多的職位,其他同學碰上班主任躲還來不及呢。
“君銳你要競選什麼?班長嗎。”紀夏時眼看班主任將自習課改成了班會。
“開什麼玩笑。誰要做那種勞什子班乾部?”
“班長……可以指派各科課代表。”紀夏時抿了抿唇,竟然有點不好意思。
“這算什麼好處。”
“求求了,要是憑借你的努力當上物理課代表,我給你帶一周,不不,一個月早餐。雖然我的準備做的很充分啦,但你就是我的雙重保險。”
“這事你大可以去求最有希望成為班長的人。”
“懂不懂江湖規矩嘛,隻能壓一個。作為君銳黨,我已經失去了籠絡其他人的機會。”紀夏時一臉痛惜,“林林,你呢?”
“嗯?”
林稚年有點懵,看在君銳眼裡怪可愛的。紀夏時則恨鐵不成鋼般搖搖腦袋,從書包裡翻出一遝紙來。
“就知道你們毫無準備。給,為了試試我打印機,你們每人我都找了一份。”
居然是競選稿,君銳拒絕得不留情麵,剩下蔣菡和林稚年各被塞了一份。
“學習委員的寶壓在誰身上呢,我去看看班裡哪個最有人氣。”紀夏時拿著剩下的那張。
“可是你準備的不都是班長麼?”君銳拉下林稚年那張的一角看了看。
“通用的,內容就是誇誇自己不是嗎?反正具體適合什麼,是所有人都講完後全體同學挑的。”
好有道理……君銳對這篇稿子的能量表示懷疑。
紀夏時沒忐忑太久,傅雪真的在下午班會上提出了選舉班委。由於他決定讓每個同學都上台發言,就把倒數第二節課也調成了自己的。
兩害取其輕,在物理課跟班會裡,同學們聰明地選了班會。
每個人都上台講話真的需要很久,對增加同學們的熟悉度,增長學生自信大有裨益,可唯獨對班委選舉幾乎沒什麼用。
就比如連城,他站在講台上連問了二十四個關於人生和藝術的哲學問題,並強烈建議大家把教室的天花板刷成星空的樣式,提升大家學習心情。
徐鯉則害羞得不行,單單走上前來評價了一下校工栽種花草的品位,獲得了連城“獨出心裁”的非客觀評價。不過她從離開幼兒園就一直是文藝委員,廣播站的眼保健操提醒和環保提醒都是她錄的,甜甜嗓音每日循環播放,估計仍然是原來的位置。
像紀夏時這樣真正為做個課代表而準備了三篇演講稿的人……根本沒有第二個,更何況課代表是指派的,根本也不用票選。
君銳支起腦袋打著瞌睡,看林稚年上台先給大家送了個真誠祝福。他在班會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哄林稚年說,既然是紀夏時精心準備的演講稿,不背下來用豈不是浪費了。不如考驗一下自己的臨場背誦的能力,隻一中午時間,能背出多少是多少,畢竟是心意呢。
林稚年當然是拒絕,卻抵擋不住君銳聲情並茂地講述紀夏時如何一字一句,焚膏繼晷寫完他這篇演講稿的。
他隻好多看了兩眼。
怕林稚年台上緊張,君銳還教過他,“看見坐在班級最中間一組,第三排的徐鯉跟她同桌了嗎?要是不知道眼睛實在放哪兒,就盯著他倆中間那隻塑料水杯。”林稚年聽話照做,效果顯著。
小孩兒還挺好看的,就是平日裡總低著頭。坐在底下的君銳想,他覺得最近自己腦子裡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林稚年背得很快,也就是些邏輯簡單的句子。主要他上一位是個不耐煩上台的同學,沒說幾句就下來了。那位同學半死不活的發言,襯托得林稚年好像不僅大做準備,還脫稿了。傅雪非常滿意他的捧場,誇了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