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稚年斬釘截鐵地回答。
君銳滿意了,一卦也沒算,拖著小凳子讓出位置給身後的蔣菡。
“輪到你了。”
一小時後。
“早知道雇兩個群演算了。”君銳嘴上念叨著,人仍按計劃守在一旁。他們已經從全廣場第一位算卦先生,體驗到最後一位了。
按照蔣菡奶奶平時的遊逛路線,這兒估計會是碰上的第一個。
“那不是你弟和你奶奶嗎?”紀夏時拉住蔣菡,遙遙指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快走吧,免得被發現你翹課出來玩兒。”
在蔣菡奶奶最愛帶孫子遛彎兒的廣場邊上,他們的表演結束,c位讓給了攤主。
果然一個婆婆領著小男孩走了過來。
蔣菡奶奶平日沒事也不會在意廣場的江湖騙子,但上回那男同學說的話在心裡總是個結。路過忍不住要問一問,偏巧今天她一走過,算命的人特彆熱情。
“……您家中還有一姐妹,對否?”
“對對對!這怎麼看出來的。”
“哎呀,這個命啊,親姐弟啊。他們的軌跡是一致的,往小了說,就比如這姑娘今天手折了,那往後一天他說不定也傷筋動骨。”
“這姑娘要是沒考上大學,那昊昊也懸?”
“沒錯啊。”
“這……這可怎麼改啊?我可以加錢。”老太太說著從手包裡拿出幾張現鈔票。
江湖騙子哪兒會這個,而且這對她好點不就完事兒了?
老太太心事重重領著孩子又走兩步,來到下一位麵前,那丫頭跟她的寶貝昊昊的命差不多?偏不信這個邪了。
“他的貴人是血緣最近的兄弟姐妹。”
“孩子嘛,光憑看相測字看不出的。但他們很一致,多少有些牽連。也算不上什麼災禍,沒必要動,若是有胡說八道騙財的都是騙子。”
全靠紀夏時的劇本,先在算命人旁邊大聊蔣菡家中怪事。再讓蔣菡親自來,表演個“奶奶弟弟在身後”,幫攤主鎖定一下目標。
“寫劇本的水平突飛猛進啊小紀。”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真管用嗎,萬一他們沒照著聽見的說呢……”
“當然不一定管用,不過她信與不信都沒什麼相乾。多賭賭唄,嚇一嚇她。”
他是希望蔣菡能挺到上大學,交不起學費可以貸。上不了學,工作了可以成人高考。重要的是這些都是蔣菡自己才能麵對的事,旁人在圍牆外做的手腳,也隻能讓自己舒心。
因而第二天,他站在樹林前,跟林稚年一起享受著寒冷清晨。
君銳認為自己之所以站在這裡。不是因為清楚這世上有根深蒂固、憑一己之力改變不了的人事物,但也有堅強的人,改變未來。知曉如果蔣菡也低頭,就為這巨大枷鎖添磚加瓦了。
也不是在不願管彆人閒事的時候,想起了媽媽與妹妹,心生溫柔。君銳對沒用的哲學根本不感興趣,更不指望靠動動嘴皮就能改變什麼。
一切,完全是因為打君銳電話打不通的紀夏時,大清早就在他家樓下激情按鈴。
想起來就都覺得困。他的目光穿過噴泉水霧,落到林稚年身上,溫和了些。
算了,也挺好的。
“保護好自己,讓人少操點心。”他目光掃見他的疤痕,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脖子。自己的手還很涼,林稚年溫熱肌膚一沾到,不由自主縮了一下脖頸。
“你的手挺涼的。”
“我知道。”
君銳麵前,林稚年朝他攤開掌心。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君銳心上泛起一絲小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