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銳抽出書,翻了幾頁搖搖頭,“那可比你差遠了。”
“君銳!你說什麼呢。”
“彆生氣,畢竟‘一生氣天上就要落下七彩的雨’。”君銳指尖履過這一行字,“誰受的了啊?”
“趕快還我吧,你看你的去。”紀夏時從課桌裡掏出另一本書探身往他桌上一丟,趁機將那本《甜蜜琉璃夏》彩色小書抱回懷裡。
“這是我的?”君銳伸手去拿,還沒碰到邊兒呢,剛到座位還沒放下書包的周岩回過頭,好奇把扣在課桌上的書掀了過來。
“哦——”周岩一個哦字拐了十八個彎,讓君銳恨不得給他舌頭打個中國結。
小說咖啡色封皮上的水彩插畫格外精致,印刷也精美。隻是花體字太多,一時難以分析出哪句才是書名。
但那都不重要了,上麵的西裝男人和他腿上蜷著毛茸茸尾巴的獸耳男孩兒,晃過他眼前占據了全部注意。
書包輕輕落在椅子上的聲音,君銳抬頭就瞧見林稚年來了。
林稚年穿著校服,看上去很乖。整個班級除了君銳,誰也不知道他是個一打三不費吹灰之力的硬骨頭。有些人不說話的時候就像一隻小兔子,開口才知道是獵人。他皮膚有些蒼白,骨骼細瘦,就像……就像坐在男人大腿上男孩子。
君銳燙手般鬆開了和周岩爭搶的書,乾咳一聲,任它掉在地上。
剛走到自己座位前的林稚年撿起書,一瞥封麵登時頓住了。他看看他們,又掃了一眼門外的老師,擦去灰塵飛快將書塞回君銳書桌裡。
君銳擰開瓶蓋灌了口水,露出厭惡的表情,“拿出去,是她的。”
紀夏時聞言接過來,勝利者一般滿意地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哼,燙手啦?”
“君銳,你來一下。”傅老師偏偏在這時出聲。
君銳起身,“學習委員,哪個課代表的早自習,自己認領一下。”君銳以為,是雪哥對早間一來就鬨的班級環境不滿意了,提醒他們一聲走了出去。
門外,羅主任半吐半吞誇了一下他跟紀夏時的成績與品行,不知道還以為要相親了。
“說重點唄老師。”
這句話像是按下什麼啟動鍵,羅主任滔滔不絕開始了教育,直到有老師叫他忙其他事,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剩下他和傅雪站在走廊裡,冷著臉對視,消化著羅主任之前的長篇大論。
“紀夏時跟我沒什麼關係,彆人就算了,您彆這樣想她。”君銳開口跟傅雪說。
“廢話,所以叫的是你。反思一下不要老跟彆人起衝突,我知道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但是說得有板有眼的,三人成虎。”傅雪想了想又喊住他,“還有,我告訴你,你就是談也彆讓羅主任知道。”
傅雪壓低聲音說,語重心長,青年眼裡的情緒明顯是擔憂。君銳都讀出了“七夕來了,我願意做一隻透明鵲,隻求能讓你們的鵲橋隱形”的意思。
“我他m……”君銳實在忍不住。
“文明!”傅雪喝住他。
“……她媽爸都不讓,談什麼戀愛!”君銳轉身回班了,“彆讓我知道是誰造謠。”
畢竟是被老師黑著臉叫走,他一回來,周岩與紀夏時忙問有沒有大事。
“有人舉報我跟小紀關係太近了。”君銳說得輕描淡寫。
“啊?我麼。”
“嗯。”君銳在思考究竟是誰做了這種事,那人居然還拿出了那天從蔣菡家家訪回去後,自己和紀夏時一起在店裡吃飯的照片。好笑,自己從小和她在一張桌上吃飯的照片,要是全拍出來,能貼滿教室後牆。
“什麼叫關係太近了?”紀夏時一時沒明白,接著問。
君銳沒說話,他也說不出口,這事兒太離譜了。
“嗐,誰嘴這麼碎啊,反正家長老師都相信你們啦。對吧銳哥。”周岩看紀夏時反應過來,表情變得有些不對,安慰道。
紀夏時的臉霎時白了,她緩緩把書藏進課桌,“那……那雪哥知道了?”
“就是他告訴我的,你猜他還說什麼?說讓我們彆被羅主任發現了,被他搞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