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自力更生是優秀青少年的基本素養。”
五分鐘後,紀夏時切成了一個,開始給盤子裡歪歪扭扭的孤獨“小兔子”拍照片。
三人得了五分鐘安靜。
“沒醬油了。林林,我要十塊錢。”紀夏時隻能安靜五分鐘。
君銳從林稚年的圍裙裡抽了一張,“拿去花,花不完彆回來。”
“好嘞,我順便去樓下叫他們回來包餃子。”
“連城呢?”林稚年忽然問。
“樓下拍照片,說想記錄一下最後的風采。”
“那蔣菡陪你去。”林稚年說。他是怕這裡紀夏時一個人走不大安全,也容易迷路。
“噢噢噢,知道了。”紀夏時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掃過,點頭如搗年糕。
屋子裡隻剩下兩人。
林稚年默默揉著麵。
“你還會這個?”君銳湊過來問,看到他臉上的麵粉,“你擦擦臉。”
林稚年反應過來用手背蹭了一下,誰知手背上也有些,生生把自己蹭成小花臉。
君銳看不下去,伸手替他擦去了。
拇指腹溫熱,林稚年心中一動。回頭看見臉上沾了麵粉而不自知的君銳,忍不住也想給他擦擦,就伸手蹭了蹭君銳的鼻尖。
“麵。”君銳還沒問,他先心虛解釋道。
廚房連抽油煙機都很老舊,流理台隻有兩米長,狹小的空間裡,君銳難得覺出一絲尷尬。
“我在家訪。林稚年,嚴肅一點。”
林稚年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認真地回應:“那我去叫爺爺回來。”
“不用麻煩,難道這個家有什麼是爺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顯然沒有,林稚年做了給他問的準備,“你問。”
“什麼都可以問嗎?
林稚年點點頭,他似乎很早就在君銳麵前沒有了一點兒原則。
“叔叔阿姨呢?”
“不在家。”
君銳當然不可能讓一句不在家就搪塞了。林稚年不說他也猜的出來,父母離異的小孩還挺多的,扔在長輩家不管也不稀奇。
他好奇的也就這些,再問也隻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問著問著,畫風變得奇怪起來。
“你今年多大了?”
“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
每一個問題都問的很快,林稚年不假思索的回應勉強跟得上。
君銳滿意地等他放鬆警惕。
“拿回來的明信片放哪兒了?”
……
不下雪的天氣裡,小巷子灰蒙蒙的。
右麵的小樓低矮破舊,層疊瓦片壓得如一尾受傷的魚。左側圍牆上,油漆刷著大大的“拆”字。
巷口有混凝土砌成的垃圾箱,是其他小區老早就不用的款式。
許雷跟爺爺出了小巷,沿著馬路走了一段。
不同高矮胖瘦的房子也不分開,隻挨在一處,難找是如何劃分區域的。
“看看這房子,哎呦,八十年前建的。”
“是嘛?這麼久了。”許雷真能接上。
許雷伸手要扶著林爺爺,他擺擺手直說不用。
“爺爺!拐杖忘帶了!”周岩追上兩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調頭要回來了。
周圍不相識的自來熟街坊還在問:“你家這麼多孩子啊!”說著流露出滿眼羨慕。
大大滿足了虛榮心的林爺爺,將拐杖一放,走的彆提多精神。
在冰天雪地走了一圈兒,重新站在門口的紀夏時摘掉手套在臉頰上暖了暖指尖,去拉開虛掩的鐵門。
看到屋內的景象後,倒抽一口冷氣。
紀夏時腦子裡滿是那個冷笑話,Howareyou?Howoldareyou?怎麼是她,怎麼老是她?
她退後一步差點踩到蔣菡的鞋子。
好奇的蔣菡拎著一瓶醬油湊上來,也張大了嘴巴。
“怎麼,又打架了……”蔣菡一臉擔憂。
“啊?”這真不算打情罵俏?紀夏時開始懷疑自己。
有生之年,看到彆人騎在君銳身上。
君銳身邊安置電話座機的矮櫃開著,君銳手臂舉高了手裡捏著張卡片,則林稚年則壓在他身上絞著他的胳膊。
趁君銳因為來人分神的時候,林稚年迅速把那張卡片抽走了。
“你們是打是親都快點兒起來,爺爺就在後麵,馬上就回來了。”紀夏時提醒。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