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林稚年沒有再開機。
儘管爺爺說要打電話謝他,但林稚年覺得君銳也許不想再跟自己有什麼瓜葛了。
畢竟任哪個人誰見識了這樣的家庭,願意繼續和林稚年做朋友的可能性都不會太高。
君銳對他已經足夠好,自己卻害他受傷。林稚年沒遇見這把大傘的時候,也不覺得自己在大雨裡有多落魄。可一想起他,就忍不住自慚形穢。
現在想想他們一起在周末到處遊逛的日子,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大年初一的鬨劇也像一場夢一樣。
三個星期之後的某個夜裡,林稚年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窗外的天空還是暗色,沒有一點兒天亮的跡象。
抬眼看牆上日曆,才發現假期餘額即將用儘,明天就要開學了。
·······
透過圖書館的巨大玻璃幕牆往外望去,碧水藍天,江景迷人。早春的樹木剛剛抽芽,花還在醞釀當中,準備著自己即將要送給大家的可愛春天。
這些,和此時此刻伏在自習室超大學習桌上、奮筆疾書的紀夏時顯然沒有任何關係。
她實在懷疑,自己爭分奪秒在假期第一周就解決完寒假作業,根本是為了給君銳當作現成答案抄的。
說得太輕了,是替他抄。
實在不該聽君銳的什麼“馬上就開學了出來玩兒吧”,這麼熱心組織活動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出去玩兒能在圖書館集合?
她一來就看見君銳表演“還差一點兒就寫完了,十分鐘,寫完咱們出去玩兒”,然後央每個人人幫他寫兩筆。
她應該吸取教訓的,現在圓圓不在。連城跟江嶠輕車熟路,六七個人在一起補作業,估計不到半個小時真能寫完。
寒假作業一字未動的君銳看起來絲毫不慌,氣得紀夏時牙癢癢。
紀夏時給君銳寫假期作業的時候也不閒著,悄悄拿起電話。
“你太不夠義氣了啊林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來幫他抄作業所以沒來!”
“你給誰打電話?”儘管紀夏時沒講兩句便放下了,且周一的圖書館空曠得很,但君銳仍皺了皺眉。
“我向林林控訴一下你。”紀夏時理直氣壯,“你怎麼這麼偏心呢,你是不是讓他待會兒來,好掩蓋你作業的真相。”
“他來麼?”君銳問。
“什麼來不來啊。”紀夏時點開手機裡的少女戀愛遊戲戳了兩下好感度,嚴肅起來,“你……不會沒叫他吧。”
君銳閉口不言。
“不會吧,你們倆吵架了?”紀夏時聽林稚年的語氣感覺還好,不像憂愁的樣子。不過他本來也是這樣,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就是了。
“沒。”君銳說過又補充了句,畢竟還要照顧爺爺,“他應該挺忙的。”
紀夏時露出一臉懷疑。
君銳也有點兒心虛,要他說什麼?說自己在醫院看他哭的時候,想……抱他在懷裡親他一下?這不太合適吧。
君銳對自己的喜歡慎之又慎,世上那麼多人隻有一個,溫柔有趣,隱忍著莫名的情緒,叫人看不清楚。
暑假腿傷,他曾經住院近一個假期。
醫院窗戶望出去幾朵雲他都清清楚楚,林稚年也像是一小片雲。他喜歡這片雲,看見就會心情很好,他拯救了自己的壞心情。而心情好的君銳,無論成績還是好人好事的業績都難逢敵手。
林稚年一定不知道。剛遇見他的時候,自己有多心煩。
君銳原本不至於意外跌下樓梯的,他覺得也許有一部分原因出自不想躲開的自己。
君雅很喜歡女孩,君銳幾個月大的時候,丈夫抱回來一個剛出生就被拋棄在醫院無人認領的小女孩。他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