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點兒有用的不能關心了。”君銳說話間,皺著眉塞給林稚年一個很小的打包盒。
“泡菜海鮮餅!你怎麼知道我和林林沒吃飯。”紀夏時鼻尖聳了聳,一點兒沒客氣。
“說了再吃。”
紀夏時隻好先放下盒子,朝他們招招手,往樓上去。
五個人跟上她,走到三層。
這是回教室的路,可她的腳步越過七班門口依舊向前。
她帶幾人走到三條走廊交彙的空地,在窗台邊停了下來。
君銳起初並不明白她要乾什麼。
盯著窗戶上照出來的人影,感覺也不太恐怖。
是要在這裡講什麼校園怪談嗎?
直到紀夏時又晃了晃手電筒。
她的手電筒照在角落那幾隻花盆上。
君銳才注意到在那些花中,有一盆已經十分茂盛。
那盆綠色厚葉裡一朵朵花,花莖勾起,推淺色花苞微微朝上。
是連城悉心照料的曇花,今夜要開了。
“連城不是集訓去了麼,我們決定拍給他看。”紀夏時在一邊坐了下來,“不是不告訴你啊,我是知道你今晚有事。”
“就為這個?”君銳鬆了一口氣。待要再問紀夏時和林稚年什麼時候發現時,身後突然傳來徐鯉小小的聲音。
“你們看,它好像要開了。”徐鯉扶住紀夏時的胳膊。
“等等,你先彆開。我還拍不清楚。”紀夏時一著急,對著曇花念起來。
她乾脆打開直播功能,分享迅速給了連城。
“開了,真開了。”周岩簡直要邊鼓掌邊看。
他們安安靜靜的站在窗前,感受著時光緩慢流過。那朵花漸漸抬眉,合攏的花瓣一點點打開,夜色裡冷淡卻生意盎然的一抹雪色,鋪展開來。
為讓它開花,連城這樣的好花匠也等了三年。許多人一生也不曾見過的驚豔模樣,就在眼下。
君銳不知不覺握住了林稚年的手。
林稚年站在徐鯉身邊,指尖忽然被攏住,嚇了一跳。仍是任由兩隻手牽在一起,“好看。”
“嗯。”君銳盯著他,半晌才轉到曇花上。他這一生,還會和林稚年做許多許多事情。一想到這樣,心就變得無比柔軟,比曇花花瓣還要軟一點。。
靜謐的夏末夜晚,學校裡的打更大爺拿出手機刷了刷。
“鴨飼料絕不摻假,大哥大姐們看一看啊!”
“這顆小苗,500,在我直播間裡,50!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來上鏈接。”
“想要這套化妝品的寶寶們,扣個一!”
“你看看,這能不好用?就這鐵盆,你買回家,用到曾孫子手裡也不漏。欸,就是結實!”
“跳個舞是嗎?家人們,你們想看我跳舞。不唱歌了唄今天?”
他皺眉,看著這個濃妝豔抹的丫頭在耍大鐵鍋。
眾多直播裡有一個很是安靜。
畫麵是一盆曇花,正慢慢開著。
評論一條條跳在屏幕上:
“哇,好好看。”
“許願許願!”
“kslxdx!”
“xhdrxhw”
“你這曇花種的挺好啊。”
“記得摘下來吃,不要浪費了。”
“第一次看見曇花開。”
“這個窗台好眼熟啊,不是一中的吧?”
打更大爺連忙翻出老花鏡戴上,再仔細一瞧,可不是咱學校麼,這哪個樓呢?
同一片月光下,靜謐的畫室裡。
連城身邊還有零星幾個同學,都安靜地畫著畫。
坐在畫室的角落,他手握畫筆在畫板前塗抹。
手機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他不時抬頭看那朵正在綻放的曇花。偶爾聽見君銳幾人細碎的聲音,不覺揚起唇角。
曇花正盛放,他的筆落在花瓣上。
忽然,原本的清淨被打破。直播間對麵傳來打更大爺的吼聲,“誰在那!”
一道強光照了過來。
畫麵劇烈搖晃,從頭切到腳,暈成一片暗影。
很長一陣時間的晃動後,畫麵裡徹底漆黑的一片。
“開個燈。開個燈……”似乎是周岩的聲音。
紀夏時接過手電筒,光從下而上照在她姣好的麵龐上,連城在安靜得畫室裡笑得讓同學側目。
“就到這裡啦連城,曇花很好,你放心。”
紀夏時按下退出鍵,一切戛然而止。
幾人跑到燈火通明的馬路邊上才停,不由相對笑了起來。
君銳一直沒有鬆開林稚年的手。
直到紀夏時問起,“剛才的泡菜海鮮餅哪兒去了?我才吃了一口呀。”接著便是,“你在吃飯的店裡帶的嗎?哪家。吃的怎麼樣?”
君銳的回應裡,林稚年才知道君銳從哪裡趕來。
“為什麼不告訴我?”君銳開始興師問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