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覺得，給朋友們帶來的驚喜會不會太多了。
現在卻是更擔心君銳受人冷眼。
君銳雖然臉色難看，不過林稚年轉向他的時候，他還會朝林稚年笑一笑。他笑起來，反而讓林稚年覺得更沉重一些。
兩個人想談個戀愛，沒有那麼難，但也並不簡單。
君銳則是擔心林稚年心情，他不想再有任何言語傷害到他，可畢竟不能希求世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就算這樣的事情，原本也不至於收到太多關注，但君銳的成績，讓許多人都眼熟這個紅榜上的名字。
熟人的八卦多聽兩句，簡直屬於是吃瓜禮儀了。
這件事就此飛速擴散開來，像醞釀在厚厚雲層裡未知的風暴。
君銳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人儘皆知，他甚至不知道是誰說給老師們知道的。
直到下一堂課課間，何薈哭著來找自己道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站在教室門口，堵住了想要出門的君銳。路過同學就算無心八卦，也都能分享一耳朵。
事實上，如果有人真的堂而皇之跑去告狀，那老師們也未必當一回事。
但君銳沒想到，自己談戀愛這件事情，是用那種方式出現在眾人麵前的。
在彆人的字條裡。
內容還是，“看到君銳和他同桌親了一下，他們不會是？……”這種離譜的表述。然後，被來聽課外校教師抓了個正著。
“你可以說，那是你編的。”紀夏時直接從班級衝了出來。
“我說了，這是我編的。我說了的……老師不信啊。”
周圍還有其他班級的同學，路過就不願意走的、聞風而來的，還都裝作談天看花係鞋帶，一副無意逗留的樣子，熱鬨得很。
“是嗎？可我聽見傅老師說是編的，但你不承認。”
“我也沒有辦法對他們說謊。”何薈張大了眼睛又低下頭去。
紀夏時原本就是隨口一詐，沒想到她立刻心虛。大庭廣眾之下，情況反倒糟糕了起來。
“怎麼不是……不是說謊，君銳和我才是一對兒！你本來就是胡說八道。”紀夏時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
“不可能……”何薈眼睛差點瞪出來，她本就剛哭過的樣子，眼睛有些紅腫，這樣一看更嚇人了。
“驚訝什麼，我們早戀又怎麼了？我們成績都看的過去，還是青梅竹馬，娃娃親，不行？”紀夏時腦袋一熱，說了一串兒。
她還越說越起勁了，深覺自己是個大事化小的小天才。
頭頂忽然一重，君銳按住腦殼，把她撥回了班級裡，“回去待著。”
已經沒用了，就算紀夏時不顧彆人眼光，自己編了個其他故事。還是防不住明天，他和林稚年總不能不接觸。
況且……這丫頭簡直每每讓君銳意外，竟然不管不顧了，什麼都敢亂講。
對林稚年和君銳來說，更糟的或許還在後麵，事情總是流傳的很快。
當時正在看書學習的同學可能隻是聽了一耳朵，回到家，又會變成晚間和父母一起吃飯，飯桌上的閒話。
很快，投訴電話就會打到傅老師那裡。
詢問他們的孩子為什麼和這樣的人在同一所高中。
這一點林稚年更是清清楚楚，因為他幼兒園就是那麼過來的。
其他過往可能也會被發掘出來，這樣一想，更難睡著了。
君銳也一樣。
第二天的他就頂著黑眼圈來上學。
午餐時在喧鬨的食堂裡，他也想得出神。
“哎呀。”食堂大媽糾結地掃了他一眼，“剛多按了三塊錢，你都刷上了。給你加個雞腿。”
“加個地球？”君銳在想昨天傅老師說的最壞情況，剛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迷惑地抬頭。
“……給你加倆吧。小夥子，都學迷糊了。”大媽搖搖頭，給他添了兩個小雞腿。
食堂二樓人還不多，光線又極好。
林稚年端著燙人的米粉碗，覺察的時候已經燙得指尖發痛，但要是鬆手就會潑得自己和周圍同學一身，他隻好快步繞過麵前的同學。
他在位置上等了一會兒君銳才打完餐，端著餐盤落座。
林稚年平靜地坐在君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