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北冥時的囂張,此時乖順恭敬不少。
“臣等親自迎接貴客入宮!”
換乘了一輛南越國的馬車,行駛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
比起北冥宮殿的大氣磅礴,南越的宮殿顯得精致典雅。
不過,都是奢靡之資。
宮人將我和楊桃帶入一處宮殿後,便畢恭畢敬的離開了。
我抬起頭擋住陽光,這才看清牌匾上的三個字……雎鳩宮。
“雎鳩宮?”楊桃喃喃開口,“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娘,這個名字好。”
“不過是一個就寢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彆。”
說到這,我推門而入。
當各種琳琅滿目的翡翠珠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這才意識到南越王的出手闊綽。
宮殿裡很明顯是全新修建的,所有的物件擺設都是新的,甚至隱約能嗅到新鮮的木頭清香。
甚至連床上的被褥,都透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很顯然,這是每日暴曬的結果。
“娘娘,您看。”
聽到楊桃的驚呼,我順勢望去。
楊桃站在牆上掛著的幾張畫卷和詩詞前麵,上麵的南越文字下居然用北冥的文字仔細的進行了標注。
“他們是怕娘娘看不懂才臨時翻譯成北冥文的吧?”楊桃激動的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南越王指使的,真的好貼心。”
“管他是誰?”
我隨意的拔掉沉重的發簪,將自己整個人拋進被褥上。
不小心牽扯了身上的傷,差點驚呼出聲。
這幾日墨北寒還自己跟自己找彆扭,像是沒臉見我一般死活不肯現身。
哎,難道長了個子就不長腦子了?
“娘娘,你說南越王今晚會不會招您侍寢?”
楊桃小心翼翼說到這,忽然神情複雜起來。
“不過隻要娘娘的心中裝的是有攝政王就好。”
在楊桃的認知裡,丁是丁卯是卯。
她心思單純,不相信一個女人進了宮還能獨善其身的。
她跟我的時間尚短,自然不如蓮姐了解我。
“好了,這幾日舟車勞頓辛苦了,你先睡一會吧。”
不等楊桃拒絕,我將她強行按在榻上。
很快,她便發出了沉重的鼾聲。
侍寢?
不帶怕的。
反正紙人侍寢又不是頭一次了。
……
一連七八日,我都待在雎鳩宮裡沒有挪窩。
南越王沒有接見我,更沒安排我侍寢。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很豐盛也很美味。
宮人對我客客氣氣、畢恭畢敬,還說我可以隨意在後宮中走動。
中途我詢問過南越王的近況,她們隻說南越王公務繁忙,已經許久未進後宮了。
嗬!
要是霍驍能有如此勤政愛民,北冥也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娘娘,出去消消食吧!”楊桃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唉聲歎氣。“再這麼吃了睡睡了吃下去,咱們早晚要胖成球的。”
說到這,楊桃艱難的爬起來湊到我的跟前。
“娘娘,我們去後宮的花園裡轉轉?”
“走吧!”
說實在的,我也憋壞了。
都說見招拆招,我連南越王的麵都見不上,怎麼收集他的帝王氣運?
南越國的後宮,到處是花團錦簇。
大約是位處南方的緣故,有著各種各樣我見過或者沒有見過的花草樹木。
放眼望去,像是置身在一幅精美絕倫的畫卷之中。
“哎,你們見過那個老女人嗎?”
我正弓著腰準備撲蝴蝶的時候,角落裡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
順勢望去,幾個穿著花枝招展、額前綴著花鈿的窈窕女子朝著這邊款款而來。
能在後宮出沒的除了宮人,便隻剩下嬪妃了。
很顯然,她們是後者。
“你是說那個從北冥和親過來的?”
“對啊!對啊!就是那個老女人!”
老……女人?
她們是在說我嗎?
這些嬪妃打扮得雖然精致,可看起來也比我成熟不少,何故稱呼我為老女人?
“我可聽說了,那老女人是北冥國的太妃!”
“天哪,太妃?國君找這麼一個老女人過來不是傳宗接代而是給她養老送終的吧!”
“哈哈哈!”
聽那嘲諷的笑聲此起彼伏,楊桃頓時麵樓不悅。
見她擼起袖子,我急忙一把按住。
待到嬪妃們經過,悄無聲息的混入她們的隊伍之中。
“國君為了討好北冥也真是用心良苦!”
“北冥還需要討好?都是強弩之末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北冥的戰神都死了。北冥現在就是一個沒牙的老虎,什麼野狗山貓都能啃上一口。”
“那為什麼國君還要和那個老太妃和親?”
“咱們國君向來是尊老愛幼!”
“哈哈哈!”
這句話,又引來哄笑一片。
“那個老女人住哪?”
“雎鳩宮!”
見嬪妃們麵麵相覷,我好心回答。
她們齊刷刷的望向我,卻隻閃過一瞬間的驚訝。
“你是新來的?”
“是!”我笑著點頭。
“怪不得麵生了!對了,你剛剛說那個北冥來的老女人住哪?”
“雎鳩宮!”
“雎鳩宮?怎麼可能!雎鳩宮可是皇後的專屬寢殿!”
“走!咱們去會會那個老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