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點頭,這跋山涉水,牛驢騾早吃光了,幾十匹戰馬一同征戰多年,舍不得宰殺。
馬上又要涉水過江,胡欣猜測火龍果大王會在這裡停留休整,自己這建議也報上去了,不過下一站攀城是塊硬骨頭,需要確保萬無一失,這麼多人,保存實力這是火龍果要做,也必須做的事情,自己作為先鋒,就是要保障前進道路暢通無阻,包括這大江灣。
現在所留馬戰功赫赫,將士們不舍得殺食,胡欣想著送給老鄉,耕地拉耙還有些力氣,能發揮餘熱,得到善待也算有始有終了。
袁冬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問胡欣說:“你們是哪裡人?從來沒見過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胡欣也直言:“我們來自西山島,被惡魔追殺,為逃避災難,我們去往都城。”
“這臘甸寨可有統領?能否善待我等路過之人?”史通問道。
“這臘甸寨也有惡魔,你們如果幫我們.....”袁冬的話被父親“阿巴...阿巴...”的打斷。袁冬理解父親不讓自己把臘甸寨的實情告訴陌路之人,對方走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胡欣看袁冬欲言又止,話中有話,沒有再繼續問,就轉移話題說:“你帶我們到那舊村吧。”
眾人說著話,來到那舊村。袁冬和父親比劃著,讓父親坐下來歇息。
袁冬對胡欣說:“看著你們幾個雖然穿著樸素,但感覺絕非常人,你們是從武的軍人?幾年前就聽聞滇海戰火不斷,民不聊生,但村寨的人都沒有去過,路途遙遠,有傳言滇海是食人之地。怕引火燒身,又怕被吃了,哪裡敢去!就是這長江順流而下的也沒有幾個。”
胡欣問道:“這村裡就這麼幾個長者嗎?其他人呢?”
袁冬用眼睛掃了一圈,也感覺奇怪,就說:“這裡,以前我常來,都熟識,不怕你笑話,我還和其中一家來提過親,我去問問。”
這眼瞎的長者正是自己認識的人,其女正是給自己說親者。他到長者麵前,打招道:“老大爹,咱這村裡人呢?”
長者看看袁冬,剛想說話,又看見袁冬後麵剛才來過的陌生人,就又閉了嘴,繼續忙自己手裡的活計。
袁冬會意,對老者說:“這些人不是壞人,如果是壞人,早傷害我們了,您不用怕。”
老大爹想了一下說:“既然袁生說不怕,我就告訴你們。”
“我家小子前幾天就看見數千人奔赴而來,以為賊人,臘甸的老爺我們伺候不了,再來強人,這也沒法活了。”老者繼續說:“都進山隱藏了,牛馬豬羊也都藏起來了。”
袁冬小聲告訴胡欣說:“就是他家姑娘,見了一次麵,還沒有定下來。”
胡欣聽後哈哈大笑說:“天定良緣,緣分到了阻擋不了,如果你喜歡,我幫你定下來。”
胡欣又對老者說:“我們不是賊人,也非強人。我們是拯救人民疾苦的而來,你們好像有難言之隱,如若信得過我們,但說無妨。”
老者急問:“你們有多少人?十萬?百萬?真的能幫我們嗎?滇海強人沒有追殺你們?這河對麵臘甸寨是方圓數百裡最大的村寨,除此,就是攀城了。”
胡欣說:“我們現在沒有百萬之眾,但可抵十萬精兵,我們是先鋒,大部隊還在後麵。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為百姓發生,拯救萬民於水火,我們的將軍禦萬民,統天下之能。現在之時處於低穀,隻要我們合適的休養生息之地,定造福於民,起百萬之眾。大家要相信火龍果將軍,相信自己,安居樂業,幸福無憂的樂土不日而有。”
袁冬看了看父親,父親聽到了大家的對話,仿佛看到了長久消失的光明,對著袁冬點點頭。
袁冬接話說:“我們確實正遭受苦難,臘甸寨主武有格吃裡扒外,聯絡強盜,引狼入室,每年都來,村民苦不堪言。”
胡欣問:“也是滇海來的?”
老者道:“不是滇海的,也非當地人,是攀城而來。強取豪奪,欺男霸女,百姓披星戴月,累死累活,流血流汗,一年的勞都被他們搶奪了去了,比吸血鬼還可惡。我們這十幾戶忍無可忍,分了出來,即使藏山裡也不能幸免於難。武有格傳言,讓我們主動交出糧食和獵物,不然,攀城而來的軍隊殲滅了我們。”
胡欣問道:“你們不反抗嗎?團結就是力量,與他們戰鬥。他們也是欺軟怕硬。”
袁冬說:“人心不齊,敢於鬥爭者,勢單力薄,如果聯合起來,他們就售賣其中者,許以重金,得利者內外勾結,出賣同誌,被瓦解全殲。哪裡有人敢?現在更是魚肉百姓,變本加厲。不順從者,動輒沉江,殺一儆百,沒有人敢於反抗了。”
石頭說:“你們想不想鏟除惡霸?過上自由生活。”
那洗衣洗菜的女人也湊近了來,都異口同聲的回答:“想!怎麼不想?”
一個六十七歲的老嫗怯懦而又期望的說:“他們來這裡收租收工三十餘年了,以前自給自足,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現在男人搶走去做工,女人搶走去做妻妾,連牛羊牲畜都搶掠了去了,我們根本沒有地方躲。村寨裡人心惶惶也走不了,聽說天下都不太平,順水而下的從未見回的,你這滇海也起了亂了,你能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