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將軍起哈擔憂的一樣,杜良無治國安民之策,無能之輩,昏庸無道。但施奸用詐,愚民弄權,倒是遊刃有餘,玩弄於人民於股掌之間。
東覺親自拿了淩空剛發明,研製的茶磚和茶餅給杜良送去。杜良拿著黑不溜秋的塊茶說:“浸泡粘合,豈不廢棄了?”
東覺說:“加工好的茶葉,再清泉熏蒸重壓而成,晾曬乾燥,束之高閣,吸取天地之間靈氣,如同佳釀美酒,越陳越香。”
“茶還有如此做法?”
東覺說:“軍師可以嘗試一下。”
東覺幫著把茶扳成小塊狀,放進玉杯裡,用滾燙的水洗了一遍,再澆上開水,過濾。前兩道紅銅之色,湯色清黃。湯如溫玉,晶瑩剔透,爽心悅目。縷縷輕煙,馨香彌漫,微色醇厚,回甘軟綿,妙曼窮極。
杜良細品慢咽,不住的搖頭,又點頭,連連讚歎詞窮啦。杜良不免對東覺讚歎一番。
東覺看杜良意氣風發,就說:“這西山島原叫鳳凰島,和這鳳凰嶺不謀而合,是為神仙之境,得天護海佑,木材、石材和這茶都是吸取日月之精華,聚合天地之靈氣,不可褻瀆。”
杜良也似有所悟的說:“幸虧封閆瑩為神,幸好在西山島沒有濫殺無辜,這黃標那個手下死有餘辜,叫什麼來著?”
“胡舟。”
“對,胡舟,沒有敬畏之心,勢必遭天譴。”杜良說。
杜良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對東覺說:“這撫仙王城初見雛形,該給王城起個響亮聖潔的名字。”
東覺說:“聽大人賜教,這王城也隻能有軍師您為其正名。”
“就叫付仙龍城吧。”杜良說。
東覺擺手叫好,說:“龍乃乾坤成相,聖潔至純,天威地立,巧茹氣氛,我安排工匠立碑,為軍師頌德。”
東覺說:“撫仙龍城,內城宮殿布局可見,雨後春筍拔地而起。糧食難以為繼,饑餓浮腫,導致病痛增加,亡故不計其數。維係後繼,勢必要恢複和鼓勵農耕漁獵。”
杜良大手一揮,說:“前天,我剛召見了黃標,他已派員四方,安撫民眾,鼓勵生產,馬上就進入秋冬季節,你那邊就克服維持,東耕春播,夏秋定會倉滿糧足。”
東覺希望如杜良設想的一樣,更希望黃標勤政躬身,不為一己私利,頭重腳輕。要知道欺地一季,地騙人一年。
黃標色厲內詐,自任職民部,狐假虎威,逼買人宅,廣興屋宇,欺上瞞下,搜刮成風,鎮壓成性,縱容部下燒殺搶掠。多為非法,民眾和官府恩怨更深,簡直水火不容。
東覺隨杜良登上鳳凰嶺,雙乳峰之巔。東覺手指西山島方向說:“西山島民風淳樸,勤勞任怨,茶出下山,富足天下,您看,海天之間,隱約可見水美人。
這是下午,如是早晨,朝陽升起,彎道金光,又如橫臥翹首的金鳳凰,風姿綽約,姿態萬千,滇海之神之地,人傑地靈。”
杜良隨著東覺縮指,極目遠望,惟餘莽莽,陸海明暗之間,西山島影影綽綽,橫臥海中,仙境中仿佛有目光如炬,讓杜良恍惚,險些摔倒,他趕緊扶住山石。
都說這鳳凰嶺最高處,雙乳山左峰之巔能清晰可見西山島,杜良這是第一次看清晰的西山島,心迷目惑。
自己現在就在這裡雙乳峰左峰之巔,還不隻一次的登頂觀瀾滇海,但從來沒看清過西山島,幾乎是看不見,影影綽綽,似有若無,這看見了,仿佛有種神奇的力量,迷惑杜良的心智,他說不上來,但心裡極為迷惑和不適,他不敢說出來,害怕細想成讖。
杜良不喜歡這鳳凰嶺,民間傳言鳳凰嶺無子嗣,艾紮、黃標和自己都沒有子嗣,妻妾成群,日夜尋歡,就是沒有一點動靜,龍為天,為陽。鳳為地,為陰。自己和這鳳凰嶺鳳凰王城相克相衝,撫仙龍城才是自己的覆茵之地。
所以才急於修建撫仙城,關乎到子孫繁衍,千秋萬代。艾紮更相信鳳凰嶺的鳳凰飛到了西山島,那金鳳就是閆瑩,所以艾紮才鬼迷心竅的和閆瑩媾和,以期生龍產鳳。
艾紮也急於想搬到新王宮,君臨天下,改天換命。雖然想和閆瑩行婚媾之事,但艾紮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他解讀阿黑奶奶的民謠,是鳳凰嶺的王城十年之後要覆滅,這正是撫仙王城建好之時,鳳凰城覆滅,自己的盛世也就開始了,杜良也這麼理解的。
秋韻氣爽,天高雲淡,行雲流水,登高望遠,俯瞰鳳凰城,一覽眾山小。杜良冷不丁的問東覺說:“滇海之內誰不服我?”
東覺不假思索的回道:“滇海之內無人不服!軍師威加海內,眾心歸一,一統天下不遠矣。”
杜良又問:“滇海之外,誰人不服?”
東覺也沒猶豫道:“拖布洛屍葬蛇山,火龍果喪家之犬,都是軍師功之功耶。平定滇海,萬民一統,軍師功之功。滇海之神身在王廷,撫仙新城拔地而起,軍師之功。天下誰人不服?封王拜相,民眾翹首瞻望。”
杜良哈哈大笑,笑聲凝固,突然問道:“突覺那廝,可是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