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勇搖搖頭,被突覺看的躲閃著眼睛,聽突覺繼續說:“他們曾經也意氣風發,心中的夢想至今未曾泯滅,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之所以輾轉千裡,就是一個都不能少。衝鋒陷陣重要,保護他們更重要,你年輕,心細,有能力,所以才把他們托付於你,他們身體殘疾,但是心不參加,必定是我們立足於洱海的依靠和脊梁,我們開辟道路,和睦當地,等著你們。”
良勇雖然體會不到突覺的良苦用心,但他知道一個都不能少,這些身殘誌堅之人曾經是自己的榜樣,總歸有人照看,他對突覺說:“我保證完成任務,一個都不能少,等你們的好消息。”
其實突覺知道良勇年輕氣盛,勇往直前,視死如歸,有時心浮氣躁,難以沉穩。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沉澱他的脾性,二是積累自己的口碑。勤裡將軍兩個兒子都是將才,需要成長。
突覺對良永說:“讓你留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這期間,你們采集藥材,修正家什和器械,但要確保安全萬無一失。”
突覺為先鋒,王增斷後,分兵兩路越過王帽山。口袋為尖兵,暗地裡搜尋獵物,為主力保駕護航。
仰望蒼山,植被茂密,鬱鬱蔥蔥,巍峨連綿,山高水長,破布峽穀,把蒼山分割的千溝萬壑,風雨自然梳理得慢坡而下,一直延續到洱海之中,留有大麵積可以開墾的良田,水草豐美,沼澤遍地,好一處休養生息之地。
風從北來,在整個水域峽穀關口猛烈肆虐,越往南風月小,氣候越溫潤。洱海碧海藍天,波光粼粼,鷗鷺翻飛,山披霞光,水蕩七彩,一副山水好畫卷。
這片天空異常的美麗,藍天上的白雲,有時像一隻隻綿羊,那白色的絨毛清晰可見,風一吹馬上就變了形狀,又像一支軍隊過後路上飛起的白色灰塵,白雲在藍天上千變萬化,藍天下就一波碧水,碧水倒映著蜿蜒起伏的一道高牆一樣的山峰,在水氣上升中,山如黛,水如墨,微風拂麵,涼風習習,好一處山水風景畫。
隱仙溪前正是蒼山之下,洱海之濱最大的村寨大理寨,南北蜿蜒數十裡,臨水辟田,依山耕地,日出而作、晨炊星飯、農閒漁獵,已形成穩定的農業和漁獵。
大理城現在代理統領白文琪是族長和統領白文武的堂弟。爺爺白萬世去世後,白文武的父親白斌先去白萬世病故。傳嫡不傳長,白萬世去世前就把蒼山洱海族長之位傳給當時不到十歲的長孫白文武,緊接著白文武被蒼山洱海十宗族選為大理城的統領。
白萬世托孤二兒子白忠厚輔佐白文武掌管大理城,統禦蒼山洱海千裡之域。沒想到白忠厚兩年後也病故。白忠厚病故前任命自己長子白文琪為副統領,以期輔佐堂弟白文武。
大理城宗族長兼統領白文武,兄弟姐妹排第九,人稱白九,年方二十,是故去老族長白萬世的第九個孫子。
白忠厚九子,白文琪為大,八個弟弟,三個成年,五個未成年,都授予大理城將帥千總,掌管城池禁軍,把控蒼山洱海之地。
大權在握的白文琪,驅趕白文武,獨掌大理城,理由是白文武失民心,遭天譴,導致蒼山洱海瘟疫遍布,十室去其三四。
自從爺爺白萬世去世那年,也不知道怎麼了,當年冬季天降大雪,第二年夏天又酷熱難當,先是雞冠箐出現死亡之人,接著四散蔓延,不到兩年整個蒼山洱海瘟疫迷茫,甚至空家而絕。
恐慌衝塞,不可終日,就連白文琪也死了三個弟弟。怨聲載道,十個宗族各自為政,互不往來,蒼山洱海成為死亡之地。
成年的白文武,無計可施,在大理城度日如年,隨時都有被絞殺的危險,索性出城尋找消滅瘟疫的良藥妙方,自此白文武再未能回大理城。
白文琪自封統領之年八年之久,蒼山洱海十族民眾也認可了這一說法,但族長重任是白萬世認定傳位的,如要要改變族長必須十個宗族長六個以上同意方可成功,因從未集中會議,目前隻有兩個認可,所以這個族長整個蒼山洱海承認的也還是白文武。
白文武淳樸耿真,心存善念,他是爺爺白萬世帶大,又是家中獨子,從小就隨白萬世走遍蒼山洱海。
百萬世六十而終,未竟事業就是讓蒼山洱海人豐民富。甚得眾心,歸附民望,十個宗族中的魁首。
白文武也要學習爺爺,造福民眾,重新一統蒼山洱海。無奈自己年幼少智。被心計的白文琪暗算。
白文琪,性嚴酷,殘暴非禮,不依法度,雄偉有武藝,好高騖遠,狂妄自大,多勇寡謀,他認為有無能之吏,沒有不可禦之人,隻要夠狠,都會聽話,獨掌大理城的白文琪,狂征暴斂,草菅人命,殺人如麻,隻要意見相左,不歸附之眾,就大開殺戒。
白文琪在大殿前立四柱,人在其中,四柱用絲麻之繩捆綁四肢,中間用木棒絞索,直至把四肢生拉硬拽肢解分離。更甚者把人捆綁立柱,刀剜抽其腸子,叼銜獵狗之嘴,鞭打狗奔跑,拉腸殆儘,再斬其首,懸掛道邊。
挖心淩遲更是家常便飯,殺人取樂,無所不用其極。更是奸淫婦女,尋掠蒼山,爭奪洱海,見美嬌人婦女閨,或搶於府邸,或殺於其宅。
更是聚斂唯利是圖之人,以壯大聲勢,威逼十族,強製萬民,導致怨聲載道,惶惶不可終日。
蒼山有歌謠為證:白家出兩子,根正逃密林。偏生占高堂。高堂鬼魅生,啃噬我骨肉。
洱海也有歌謠:白家子弟本為民,狂征暴斂害蒼生。一人戰瘟疫,一人專害人。
白文武立誌尋找解救良方,救蒼山洱海於水火,奔走於山林,出沒於洱海,風餐露宿不知住處。
他每天早出晚歸連綿起伏的大山之中,深水之下,苦苦民尋,然而讓他很沮喪,尋而不得。眼睜睜每天見人喪命。為此他想翻越蒼山,或走過雪山另尋生路。
於此同時,偽統領白文琪四布傳言:“白文武舍民棄家,因其非父白斌所親生,更不是血緣嫡子。沒有資格接任族長,更沒有顏麵占據大理城。根本沒有把蒼山洱海萬民放在心上,隱居於山林水澗。瘟疫不去,就是在懲罰我們讓德不配位之人當統領和族長。如若不才,我願意為我那不爭氣的弟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