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去,回去報了這仇,回去重新贏回他才開始沒多久便被迫失去的新生活。
這個念頭支撐著他,支撐著他在這個鮮血染紅的戰場上,活了一天又一天。
但猝不及防地,他還是被打倒了。
那是一支從敵人那裡射來的淬了du的利劍,原本是要奔著他們的主將去了,卻不知怎的射偏了,最終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原本想躲的,但前後都是敵兵,他也著實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就這樣的,那隻箭射在他的右臂上。那毒性很猛,他沒撐多久,便暈倒在了戰場上。
戰鬥結束後,他被搜查的人員發現,帶回了軍營醫治。
迷迷糊糊地,他聽見那些軍醫說著“治不了”、“放棄吧”之類的話,他憤怒地幾乎想跳起來,狠狠地對著那些庸醫也來上幾箭。但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仍舊躺在那床上,靜靜地聽著那些幾乎是等於宣告他生命終結的話。
他不想死,可是死亡這件事不是他說不想就不會來的。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永遠的黑暗中去了。然而,就在這時,他又聽見了一陣簾子被掀起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道溫和的女聲:“你們不救的話,我來救。”
那語氣那麼堅決,仿佛什麼事情也不能改變她的想法一樣。那語氣又那麼溫柔,仿佛連他傷口的疼痛也撫慰了幾分。
片刻後,一隻同樣溫柔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什麼人在他耳邊說著“不要怕,放心”之類的話。他便在這溫柔的撫慰下,真的不怕了起來,就這般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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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左樺被這敲門聲打斷了思緒,一下子回神過來。再轉眼,便又是白日裡那個冷酷嚴肅的左將軍了。
“進來”,他道。
片刻後,門外走進了一個一身黑衣、侍衛打扮的人。這是他的貼身侍衛,陳漢,跟隨他多年,一向很得他信任,因此很多事情他都會交給對方去辦。
此刻對方深夜前來,顯然也是為了他幾天前吩咐的那件事。但對方的表情冷凝,顯然事情的結果並不理想。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猜想的那樣。陳漢甫一來到他麵前,便已低頭躬首,直言道:“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
“人沒找到?”
“沒有。儘管我們已經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將城裡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暗中搜查了一遍,但並沒有發現白公子的蹤跡。”
“民舍、破廟及天橋之類的地方查了嗎?”
“這……並沒有。屬下認為,以白公子潔癖的程度,應該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那種臟汙的地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