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她想了起來,“你是霧鎮那個流浪漢?”她問。
白臨風有些驚訝,“沒想到夫人還記得。”
李蘭笑道:“若是旁的乞丐或流浪漢,我自然是會忘記的。不過白公子那次倒是記得。”話剛說出口,她忽然意識到這話似乎有些曖昧,連忙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到:“我的意思是,白公子那雙眼睛很漂亮。那麼漂亮的眼睛,哪怕是隻見過一麵也肯定不會忘記的了。”
白臨風更驚訝了,“夫人知道我姓白?”
李蘭點頭,解釋道:“知道是知道,不過是在幫了你之後的幾天裡才知道的。”她將當時那貼滿霧鎮大街小巷的印有“白尚書之子白臨風在霧鎮忽然失蹤”字樣的告示細細講述了一番。
白臨風一時也有些詫異,他當時受到左樺的埋伏受了傷,無奈隻能偽裝成了霧鎮上一個普通的流浪漢以隱藏自己蹤跡。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盤,再加上受了傷行動不便,沒幾天便被左樺的手下捉了去。現在想來,看來他還得慶幸左樺抓他抓得早了,要不然真等到那告示貼滿霧鎮大街小巷的時候,他可能還是得被那些人“送”回到白父身邊去。
他心中思緒萬千,麵上卻仍不顯,隻笑著道:“既然夫人還記得你我之間有過這樣一場恩情,那不如就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罷。這銀票,便恰好當做我報恩的禮物了。”
李蘭道:“那隻是順手為之的小事而已,算不得什麼,白公子不必這麼記在心上,報恩之說也最好放掉。”
“或許對夫人而言,這件事的確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對於當時正落難的白某而言,卻是一件無與倫比的大事。這般大事隻有報恩還掉,夫人總不忍心見白某為了不能報恩這件事而留下心結吧?”
李蘭皺眉道:“不管怎麼說,我當時隻是給了你一個梨和包子而已。那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用那種便宜的東西來換你這張銀票呢?”
“在世人眼裡,或許的確是這銀票比那包子和梨子都貴重得多;但在白某眼裡,那兩種食物中蘊含的恩情卻比這張銀票貴重得多。我拿我眼中的輕賤之物來償還夫人的貴重之物,這本就是對夫人的不公平了,夫人又何必還不好意思接受呢?”
“不管怎麼說,這銀票還是有點太過貴重了,我實在是不能接受。”想了想,她又道:“不過,如果公子真的想還這份恩情的話,不如再幫我另外一個忙。”
“夫人請說。”</p